“我很好,多謝您的關心,但是,我並不需要。”
長久的沉默,沉默,傅胭攥著手機的掌心全是細細密密的汗。
她看著窗外,太陽昇的很高,從繁茂的枝葉之間搖搖晃晃的灑下碎金子一樣的光芒,走廊裡有護士和病人交談的聲音,這是世俗平常的人生,可與她來說,卻是那樣遙遠。
“好。”
他回了簡單的一個字,結束通話了電話。
輕輕的聲響,像是叩動在她的心上,傅胭茫然的握著手機,就那
tang樣半靠在床上看著窗外。
她知道,她和容承僅之間,就此結束了。
他靠在車邊,一根接一根的抽菸,他想笑自己的愚蠢,想笑自己多管閒事,想笑自己自找沒趣,可到最後,所有苦澀的笑,都變成了指間不斷的煙。
嗓子是撕裂火燒一樣的疼,他燒了三天,還未痊癒,此刻病情仍在反覆,而又開了將近一夜的車,身體上的煎熬,似乎他這樣鋼鐵般的人,都要熬不住。
他上車,返回郾城。
護工中午給傅胭送了飯菜過來,她沒有胃口,卻依然強撐著吃了一小半。
下午的時候,她沉沉的睡了一覺,再醒來時,身上就有了力氣,傅胭等到這一瓶點滴輸完,就下了床,執意去辦了出院手續。
她在責任書上籤了字,離開醫院。
想要去看一看外公外婆,卻又怕他們看到她這樣子會擔心,外公久病纏身,外婆也年紀大了,他們上次打來電話時說,舅舅想讓他們去國外休養,家裡親戚大多都在國外,出去了也熱鬧。
傅胭也贊成,爸媽不在了,外公他們在國內,也沒什麼牽掛。
從前放心不下她,可現在,她也要走了。
傅胭訂了酒店,在江城逗留了三天。
最後一夜,她又去墓園看爸媽。
天氣晴好,蒼穹上掛滿了星子,晚風柔軟安靜,傅胭坐在墓碑前,就絮絮的和爸媽說著話。
她到很久之後,還記得那一個美好的晚上,她到很久之後,還記得那一晚第一次看到徐晉回時,她幾乎嚇的魂飛魄散的可笑模樣。
他像是從墳地裡爬出來的一隻惡鬼,在她將鬢邊一朵小小的白菊摘下來,放在父母墓碑前,預備告別離開的時候,他沾滿了鮮血的手掌忽然扼住了她細瘦的脖頸。
“別動,也別喊,否則,我要你的命!”
耳畔傳來一道男人沙啞的嗓音,而扼住她脖頸的手指,漸漸收緊,傅胭鼻端全是濃重的血腥味,她心跳的極快,似乎快要飛出體外了,她不敢動,也不敢喊,幾乎喘不過來氣,求生的本能,讓她只能使勁的點頭。
“送我出去。”
那男人的聲音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