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婆兒卻嗤笑一聲:“汗王說的真是外行話。”
“什麼外行話?”塔察爾皺眉反問。
“自然是煮人肉的外行話了,吾這一身好肉可是三十餘年養尊處優將養下來的,該肥的地方肥,該瘦的地方瘦,要弄好了可是美味。活著煮……呵呵,不放血,不取腸的,如此烹出來的肉還能吃的?”
“你……”塔察爾看著楊婆兒談笑風生,絲毫沒有懼色,心中感嘆,面子上卻是一聲冷哼:“你這女人還真是不知死,等下了鍋別哭爹喊娘!”
楊婆兒只是笑笑:“這可不好說,夫人我還是很怕疼的,哭喊兩聲不會倒了汗王你的胃口吧?”
“還真是不知死!”塔察爾哼了一聲。
楊婆兒捂著嘴,眨巴了一下嫵媚迷人的雙眸,“塔察爾老哥,你都要煮我了,還不許我說點衝場面的話兒?親戚當到這份上,也太不上道了吧?”
“親戚?我們是親戚?”
“是啊,你妹子是益都相公的夫人,益都相公是我親家,你妹子便是親家母,你和我不是親戚是什麼?”
塔察爾一愣,仔細一算,好像還真是有親。當下苦笑著搖頭:“這樣的親戚也被你攀上了,不過有親歸有親,該拿你下鍋……”
楊婆兒仍然面不改色,只是笑道:“要煮就煮,不過得弄好些,老孃的一身好肉可不能浪費了。”
塔察爾翻了翻眼皮,這娘們還真是夠勁兒,有膽有識,長得也好看,又會打扮,聞起來也香香的,他都有點兒喜歡了……
……
“明王萬歲!明王萬歲!萬萬歲!”
同一時刻,當陳德興的王旗出現在戰場之上的時候,數千名北伐軍將士頓時就發出了最大的歡呼聲。
陳德興此時還不知道塔察爾的三萬大軍已經浩浩蕩蕩開來了。不過他還是決心在最短時間裡打垮阿術裡。只有打垮了阿術裡,他這個降世明王的招牌才能在遼東打響——就是讓整個遼東的各種韃子都知道,他明王陳德興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誰要敢和他作對,就要準備去死!而且會死的很難看!
在他的面前,復州河對岸守著一處淺攤的生女真營寨,此時已經是一副血火交織的景象。裡面一半的女真韃子已經死得很難看了,還有一半完全被嚇癱了。在被大炮轟開的寨柵後面,橫七豎八都是血淋淋的殘破屍首!
原來方才北伐軍的一個旅在四門青銅大炮,四架床弩的側射火力支援下發起了一波強渡。守寨的生女真韃子被蒙古督戰隊逼得沒有辦法,只好馬馬虎虎列了個方陣,想上來交戰。結果被四門青銅大炮從兩側發射霰彈轟擊了一輪,又捱了四發天雷箭。直接就潰掉了!中彈的死的死傷的傷,僥倖沒有中彈的也沒鬥志了——又是飛天神蹟,又是把人打得稀爛的法器,誰再說陳德興不是神仙,豈不是把蠻子當傻子在騙?
野生女真蠻子們不過是書讀少點兒,腦子還是很活絡的,前面是殺人不眨眼的神仙,背後是瞪眼就宰人的蒙古韃子,兩頭都不能去!乾脆躺倒裝死,大不了讓神仙抓了去,總有一條活路的!
野生女真蠻子躺倒不動,後面督戰的蒙古人也嚇壞了——他們比野生女真有見識,知道火藥武器,但是……擋在他們前面的是上千個野生女真啊!咋轟隆隆幾下就全放倒了?這不可能是火藥武器!一定是法器啊!看來這陳德興是真神仙!和神仙怎麼打啊?還是趕緊撤吧。
於是,督戰的三百蒙古勇士也化身成為幾百年後的八旗上勇——見敵才逃了。
野生女真躺倒,蒙古勇士逃走,營寨自然沒有人守了,上千個淌水過河的北伐軍軍將沒費什麼力氣就拿下了營寨,順帶著還捉了七八百俘虜,都是全須全尾的。有傷的可不要,直接一矛扎死——不是兇殘,而是沒法子醫治,火炮和炸彈和傳統冷兵器相比,厲害的不僅僅是戰場上停止能力(在戰場上捱上一箭一刀還能堅持戰鬥的人多的是,要是被滑膛槍打中或是被霰彈打中,還能活蹦亂跳的那是電視劇),還有中招必死不死也殘的殺傷力。13世紀的醫學,根本不可能醫治炮傷槍傷。
佔領營寨,又處理完了裝死的和將死的韃子。這一旅步兵卻沒有繼續進攻。而是草草建起了一道防線,就在這座營寨的基礎之上進行了改建,使之變成了一座橋頭堡。
於此同時,一百多個工兵也從對岸北伐軍的大營裡面開出來,開始在那個淺灘上搭建浮橋——人馬可以涉水,青銅大炮是沒有辦法涉水的,這個浮橋是供大炮使用的。一旦16門青銅大炮全部渡河,戰役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