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是明教的徒眾,用整整一馬車的天雷!”
“恁般的厲害?那殿下會不會有危險?”真金王子的老師竇默吸了口涼氣。
郝經笑道:“怎麼會有危險?那幫明教逆賊又不認得殿下,咱們坐馬車去北內,出來的時候也是馬車……至於裡面有沒有人,誰能知道?”
竇默鬆了口氣:“那炸完以後,陳德興會被捉起來?”
“他脫不了干係的!”劉孝元道,“南蠻官家早就想拿他了,就差一個藉口,若是鬧出刺殺使臣的大案,他還能有好下場?”
竇默道:“可是他還有20000兵呢!”
劉孝元冷笑:“在臨安城只有3000,而且還都在城外,到時候事情一出,他還能走得了?”
“可是殿下要是無恙,南蠻會不會起疑心?”竇默還是有些不放心。
郝經搖搖頭:“起甚疑心?殿下何等尊貴,又身處外國都城,有幾個替身,行事小心才是正理。這個……只要說得過去就行了!現在的關鍵,就是要給南蠻官家一個藉口,其他的事情,不必多慮了。”
第247章入城
300餘錦衣騎士,疾疾奔走在通往餘杭門的道路上。他們胯下都是清一色的西域健馬,腰上挎著彎刀,馬鞍上掛著弩箭,人人都背一個大包裹,裡面是一套柳葉甲、鑄鐵盔。清一色都是蒙古怯薛軍的裝備。不過他們打著的,卻是陳德興的將旗。
陳德興本人,則當先策馬走在隊伍前列。這300騎便是陪他入城赴宴的伴當了。
臨安行在是天子居亭,戒備自是森嚴一些的。當然不是說臨安城防如何堅固,臨安守軍如何精銳,而是規矩比較多。譬如規定外鎮之將無令不得帶兵入城——陳德興現在是外鎮將領,沒有樞密或是天子的命令,孤身入城是可以的,帶三五個伴當也沒有問題,但是帶上300人浩浩蕩蕩的入城,那就不可以了。
好在今天陳德興是奉旨入城赴宴,300個護衛伴當雖然多了些,但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只需將其中的一部分人留在城門洞外面就行了——這其實也是個形式,留下來的軍將根本沒有人看管,想要進城溜達也隨便,想和守城門的兵士嘮個家常也無妨。
皇宋立國300年,南渡也已經百年,各種規矩都已經鬆弛了,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比如在臨安看大門的守兵,都是世襲的殿前軍,雖然不乏高大矯健之輩,但是內裡卻是空空如也,都是能吃不能打的貨。
最可笑的是,這位殿前軍既不披甲也不持弓,更不在城牆上佈防——城牆多高啊,誰高興爬上爬下的,又不多給一文餉錢。
所謂守門,便是在城門口站一站,頂多拿把一人多高的馬槍裝裝樣子。原本應該是一個部防守的城門,頂多有半個隊的人在執勤,剩下的都不知道去哪裡謀營生了……臨安的三衙軍兵將,除了最精銳的1000多殿前諸班直,其他人都是有第二職業的。否則靠趙昀發給他們的會子,大傢伙都得去喝西北風!
這封建王朝的僱傭軍,基本上都是這個德行!有錢養著的時候都不一定不爛——譬如八旗天兵就硬生生養成了提籠架鳥的八旗子弟!而南宋的三衙軍倒沒有提籠架鳥,南宋朝廷可發不起那麼多的旗餉,他們要養點兒真能打的軍隊呢!所以這些守老家的三衙軍現在都變成了臨安的大小商人和勞動人民了……
不過爛歸爛,想要整頓卻是不行的!前文已經說了,這三衙軍的軍將多是世襲,都是南渡後第一代三衙軍的後裔在充任。早就盤根錯節,成了個動搖不得的利益集團。誰要去觸動他們,準保沒有好下場的!
而且大宋官家的祖制,都是提防武將,收買士卒。武將要整頓軍隊會被認為有野心。下面計程車卒混日子卻是天經地義的,官家根本不當回事兒。前線的情況還好些,臨安周遭的軍隊,都已經快100年沒有打仗了。誰吃飽了還練兵啊?
陳德興是臨安子,打小就在臨安長大,又是將門出身,家裡面和臨安的武人都有往來,當然知道三衙軍是個什麼德行——要不然他也不會想用3000人在臨安搞什麼兵諫了。
此刻正值清晨,正是菜販子、米販子還有住在城外,卻在城內有份營生的苦力們入城的時候。官道兩邊還有不少早飯攤子,各種米麵餅饃俱全,到處都飄散著香氣——擺攤的都是守城門的軍將或是家屬,別人可佔不了恁般好的位置。人來人往真是熱鬧非凡,幾乎都要把道路擁塞了。
陳德興皺著眉頭四下打量,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城牆上一切如常,沒有伏兵隱藏的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