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惑,說不定還會資助以歲幣……若如此,阿里不哥一定不會長久,蒙古很快就會被忽必烈統一。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陳德興心裡已經在流淚了,重生以來,他真是一點喘息的功夫都沒有,好像上了發條一樣不停做了多少事情!這麼長時間,才和李翠仙歡愛了幾回,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樂子了。好容易看到蒙古內戰有長久下去的可能,忽必烈一反手就把真金王子送來了!
陳德興現在真想問問忽必烈:“真金王子是你親生的吧?不是你老婆偷漢子養的?怎麼就捨得派他南來?要是讓人害了性命……對!害了性命!”
想到這裡,陳德興的臉色已經放緩了下來,居然還輕笑了一聲:“他忽必烈是梟雄,我陳德興就是老實孩子?哼!他敢派兒子南來,我就敢叫他死兒子!來人,傳復興社的社員都來,咱們議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蒙哥汗都除掉了,還怕一個王子?”
張世傑神色嚴肅,思索了半晌,最後還是輕輕地問道:“都統,你真的要殺了真金?這可不大容易啊……不僅真金的護衛保他,俺們這邊也會派兵層層護衛的,尋常的高手,只怕很難近身啊!”
陳德興要笑不笑的,冷冷道:“誰說要派高手?某家麾下的20000精兵莫不是透明的?”
……
“哈哈哈……”
暢快淋漓的笑聲在臨安皇城的崇政殿內迴盪,守候在此地的宦官、宮女們都微微有些奇怪。
這笑聲分明就是大宋官家的!上一次北虜大汗陣亡的訊息傳來,官家都沒有如此暢快大笑。難道這一次傳來的是更好的訊息?
殿內幾個宰執重臣,臉上同樣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笑意。
“陛下,陛下……吾大宋江山這下可確保無虞了……”
左丞相吳潛第一個站出來給官家趙昀賀喜。
吳潛是寧宗朝留下的老臣,9年前就第一次入政事堂,先為參知政事,後拜右丞相兼樞密使。開慶元年第二次拜相,任總領百官的左丞相,還封了許國公。不過在上回理宗皇帝想要遷都的時候,吳潛的表現不夠堅定,先是說自己不跟皇帝走,然後在皇帝的壓力下又改口——雖然這事兒錯在理宗,但是下面的御史不會攻擊皇帝,就只能用彈章淹沒他這個宰相了。
所以再遇到需要正確表態的事情,吳潛就毫不猶豫的第一個站了出來。
吳潛提高嗓門又道:“陛下,為吾大宋江山計,臣請陛下恩准賜婚蒙古王子真金,以使南北結成秦晉之好,千秋萬代,永為兄弟之國。”
現在可不是不和親、不割地的明朝。南宋的武力雖然強於明末,但是南宋朝堂上這些君臣的骨氣卻不大夠用。一聽到“和”字,個個都是兩眼放光的。實際上,南宋的民意差不多也是這樣。絕大部分南宋的百姓,對北伐中原早就失去了信心,他們只想守住現有的土地,保住自己的家園,好好過他們日子就行了……只是佔據北方的蒙古人25年如一日的攻打,根本不給他們一點念想!現在居然峰迴路轉,能不讓人喜出望外嗎?
“陛下,臣也建議恩准蒙古王子真金所請。雖然蒙古未必會長久嚴守和議,但是如今國用匱乏,褚幣貶值,四川四路皆毀於兵火,天府之國竟成白地,千萬百姓十不存一,國家繼續休養。休養生息,整理財政,裁剪冗兵才是國之根本。只有根本得以鞏固,才有力量抵禦邊患……”
因為議和有功而入朝擔任參知政事兼知樞密院的蒲擇之也滔滔不絕說起議和的好處。這議和之事可以說是他首創,也是他往來奔走一力促成的。他當然希望能用一場和親,將和議鞏固起來。
並不全是為了本身的仕途著想,而是真心要拯救黎民蒼生。身為前任四川宣撫的他,實在太清楚25年的戰爭給民眾帶來了多少傷害。原本擁有近2000萬人口的四川,如今戶籍上面連100萬人都湊不齊了。除了川東還有點人氣,其餘地方都是人跡罕至。
劉整寫給他的信中抱怨說,大軍開進千里,沿途連一個百姓,一座有人居住的村莊都沒有見到,所有的城池都荒無人煙,甚至還有人在城裡面見到了老虎!
老虎都住進城了,這四川的人口少到何種地步就可想而知了,這大宋還能打得下去嗎?能用一個公主換來二十年哪怕是十年的和平,也是太值了。
理宗皇帝聽了蒲擇之的話也頻頻點頭,國家的元氣的確已經傷了,需要好好休養上數十年……而且這元氣不僅是死了多少人,毀了多少城。而是大宋的祖宗家法,特別是祖宗御將之法已經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