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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了?”陳德興掂了掂鐵球,低聲問。東西肯定不理想,這是肯定的……陳德興的“手工業”隊伍才開張,除了一個會玩雷達神霄派道士之外,幾乎沒有誰可以說是能工巧匠。
不過話說回來,就是有個把能工巧匠也沒有啥用處,一個做得好看些的炸彈和一個做得難看些的炸彈有什麼區別?對陳德興而言,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匠人們的手藝,而是產品標準化。雖然他已經給下面的匠人們發了統一的量具,還用軍法進行約束。但是做出來的東西總是存在一定的誤差——所謂的零部件互換性,也是馬馬虎虎湊合著換!至於鐵匠將的鑄鐵產品,這誤差就更大了,這已經不是換把尺子能解決的,就是砍了鐵匠們的腦袋也沒用!這工業的進步,只能一步步慢慢的積累,實在是急不得的。
“只能這樣,生鐵鑄造的東西,就是這麼個粗糙玩意兒,可不能和木工活比。”齊塔知道陳德興不滿意,只是苦笑了笑,“要是有上好的熟鐵倒是能鍛打出個精細活兒。”
“上好熟鐵?”陳德興搖搖頭,“別想那種好事了,環首刀、步人甲都沒有上好的熟鐵可用呢!”
宋朝的冶鐵還是有點問題的,可能是因為鐵礦石高硫高磷的緣故,宋朝熟鐵的質量普遍不過關,含有的雜質較高,比較脆,鍛造性不強。所以宋朝步兵使用的環首刀都比較笨重,刀身細長狹窄的橫刀幾乎絕跡。不過宋朝鐵的產量很高,價格也比較便宜。
“道士,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封口和除溼氣嗎?”陳德興把玩著手中的鐵球,皺眉問道。
“有啊,可用蠟封口,用曬乾的棉布包裹以防潮氣。”任道士家世世代代開道觀玩“雷法”,自然知道要一些防潮除溼的辦法,“最好再找個乾燥些的房子存放火藥。另外,存放火藥的庫房必須嚴禁煙火。”
說著他又一指正在燒火的灶臺,“以後烘烤火藥可不能一直用著個,一不留神就得走水,最好能砌個火炕,在屋子外面燒火。”
“就這樣,八哥兒,這事兒就交給你去弄了。”陳德興一轉手把任務分配給了齊塔之後,又開始端詳起手中的鐵疙瘩了,“可有引火的辦法?”
“這個辦法多了,用泡過硝水的棉線可以引火,用沾了硝粉、米漿的紙條也能引火。”玩“雷法”的道士自然會點雷,“不過引火之物有時候會被大風吹滅,如果插在鐵炮上拋射的話……”
“可以用個竹筒套起來插在鐵炮上面,”陳德興想了想,又道,“引線的長度也得調節好了,不能太長,否則北虜跑過了還沒有炸,也不能太短……少裝點藥試驗幾次吧。”
“這個好辦。”道士拍拍胸脯,“道士我祖祖輩輩玩雷法的,引線長短還會不知道?只不過一臺發石機同時投三個鐵炮還是多了些,要點三次火……手忙腳亂容易出岔子啊!”
“一次投一個就夠了,”陳德興皺了下眉。很明顯,他設計的發石機還是不大理想,稍稍重了一些,其實只要能將一個七八斤的鐵炮扔到200步開外就足夠了。“剩下的用石彈配重吧,將來還可以把發石機做小些,以便於機動。”
第68章秋雨、迷霧、路
常言道,秋雨綿綿如輓歌。
秋天的雨,總會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何況是在深秋。
這場秋雨從早晨就稀稀拉拉地下起來,到了當天的午後仍不見停歇,雨中甚至加雜著細小的雪花,秋寒之意霎時瀰漫開來,天地間一片蕭瑟。揚州的街頭之上,也罕有行人,只有城外來的難民們擠在街邊房屋的簷下苦挨。
瓦子巷內,一條泥濘的小道上,一個穿著淡清色對襟袍服,撐著一把油紙傘的魁梧男子,正在緩緩獨行。
瓦子巷並不是單獨一條街巷,而是指這片位於揚州城東,遍佈勾欄瓦肆的區域。一條主要的街道,從整片區域穿過,這條街道也叫瓦子巷大街,是整個瓦子巷地區最繁華的市口。而同瓦子巷大街交叉的小巷,則各有不同。有些熱鬧繁華,有些優雅僻靜,全看位於哪裡的是什麼樣的青樓勾欄。
不過在這個秋雨綿綿,寒風呼嘯的日子中,整個瓦子巷都顯得有些蕭瑟了。
撐傘的人正是最近陷入愛河的陳德興,百忙之中擠出時間,到這裡來一會佳人——這段戀情眼下可不能公開,只能悄悄地往來,所以陳德興一個從人也不帶,只是單身前來。他走出了小巷,面前赫然出現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溪,小溪兩邊還插滿了垂柳,已經沒有了婆娑的綠意,枝葉泛出了枯黃,不知什麼時候就要凋零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