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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只有一個,便是他的養母陳郭氏。至於“二哥兒”的稱呼,不過是這個時代對家中兒郎的稱呼。

這個美人兒竟是自己這一世的母親!!!

陳德興在母親面前哪敢造次,連忙站起身取過件綠色的袍子披上,然後躬身一禮……這禮倒是行得標準,顯然也是這副皮囊的自然反應了。

“孩兒見過孃親。”

美人孃親微微一笑,便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來,“二哥兒坐吧,見到二哥兒生龍活虎的樣子,為娘也就放心了,聽和尚說二哥兒身上傷了十四五處,真差點兒嚇煞為娘了。”

這個時候更多關於這位孃親的資訊也在陳德興腦海中浮現出來了——這位孃親姓郭,和這個時代大部分女子一樣,都沒有正式的名稱,只有一個小字叫“芙兒”,合在一起就是郭芙兒!呃,真是好名字啊!不過這位郭芙兒卻是不會武功的,也沒有一個武功蓋世的郭巨俠當爹爹。她的父親,也就是陳德興名義上的外公名叫郭揚,字寅臣,是個世代行醫的郎中,揚州本地人,現在卻在臨安行醫。陳德興的便宜孃親也跟著這位郭郎中學過點醫,懂得藥材,因而可以將一個生藥鋪子經營得井井有條。

“二哥兒,”郭芙兒用寵溺和心疼的眼神看著兒子,“傷口怎麼沒有包紮也沒有上藥?這樣如何使得?武銳軍中的醫官都在做什麼?”說著話她就吩咐劉和尚道,“和尚,把我的藥箱拿來。”

這是要親自給陳德興上藥包紮?真是一點不避諱男女大防?

“孃親,不必了。”陳德興連忙阻止道,“孩兒已經讓醫官用燒酒(不是後世的白酒,只是燒煮過的酒)清洗過傷口,現在都結痂了。”

不是陳德興不願意讓這個美人孃親觸碰身體,而是他對這個時代的草藥和紗布實在沒有信心!燒酒總有些殺菌的作用,之前陳德興便忍著劇痛讓營中的郎中用軍營裡面最好的燒酒,仔細清洗了一番傷口,也沒有讓和尚用不知道有沒有用蒸煮消毒過的布條包裹傷口,只是裸著上身任由傷口自行結痂——現在已經是秋天,大約相當於後世的十月,不過宋朝的氣溫比後世涼爽許多,空氣中應當沒有多少細菌……至少比那些破布條幹淨。而陳德興的這副皮囊也真是夠結實的,吹了會兒涼風也沒有一絲要傷風感冒的意思,傷口也迅速的結了痂。

第24章送禮

“用燒酒清洗?”郭芙兒聞言一怔,秀眉淡淡蹙起,有些責怪地看了劉和尚一眼,“和尚,二哥兒年幼不懂事兒,你老於行伍怎麼也不曉得刀傷箭瘡醫治不好是會要性命的!”

“啊……”劉和尚一臉愕然,用燒酒清洗傷口不是郭大郎中的秘方嗎——這是陳德興親口告訴他的。

“孃親,無妨的,孩兒的瘡口已經結痂,不會再發炎……呃,不會潰爛的。”陳德興連忙開口解釋。他寧願把性命託付給燒酒,也不願交給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孃親。

“二哥兒,還不脫了袍子讓為娘瞧瞧傷口?”郭芙兒眉頭蹙得緊緊的,對兒子今天的表現似有些不滿……這孩兒雖不是她親生的,卻是再貼心不過,平日最聽自己的話,怎麼今日有些生分了呢?

陳德興無奈,只得脫了袍子將一副大好男兒身展示在這位少婦孃親面前。郭芙兒細細瞧著陳德興背後的傷疤,眼圈兒紅紅,兩顆兒淚珠珠頓時就在眼眶裡面打起了轉轉。

“真是苦了二哥兒了……這軍,二哥兒就別從了罷,家裡有鋪子有田產,又不是揭不開鍋,何苦去沙場上覓功名?二哥兒若要官,考個武進士便是了。”

這郭芙兒說起來也是個苦命女人,嫁給陳德興的叔父陳淮安沒有多少日子,丈夫和公公就雙雙殉了國家,雖然給她帶了個孺人的封號,還給她留下一份家業,但是年輕輕守寡的日子卻不好過。還好丈夫的哥哥陳淮清將次子陳德興過繼給她,繼承陳淮安的香火。可是這兒子過去卻不在揚州和她做伴兒,直到一年多前才從臨安過來,在武銳軍中當個小官兒,日子過得倒也快活,沒想到蒙古韃子一下子就打到了揚州城外……

陳德興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這位孃親似乎對自己太熱情了一些……他忙穿上衣衫,恭敬地道:“娘,孩兒哪裡有考進士的本領,眼下這官身是先父先翁用性命換的,如何可以輕棄?”

在陳德興今生的記憶之中,一個從九品小武官在大宋王朝的官海當中,連個角色都算不上,然而對陳德興所在的這個家來說,卻是事關緊要的!因為他是個官,所以他的家就是官戶,不需要負擔差役,更不用擔心地方上的胥吏欺壓使壞——宋朝實行的是“官無封建,吏有世襲”,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