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帝國的牢牢控制之下了!
實際上,這個風雪將至之時,還是忽必烈第一次檢視鉅鹿周遭地形和正在下寨的敵人呢。
伯顏勒馬在忽必烈身邊,警惕的四下張望。為了護衛大汗親臨戰場,怯薛軍整整出動了五個千人隊,其中三個千人隊護在忽必烈身邊,另外兩個展開在忽必烈的左右兩翼,正和明軍的八旗兵交戰,隱約還能聽見人喊馬嘶的聲音——這些八旗兵的存在,對於蒙古人而言,不折不扣就是一場噩夢!這些生長於遼東、遼中山林中的漁獵之民和蒙古人一樣精於騎射。而且惡劣的生存條件鍛鍊了他們,讓這些野人比那些生於安樂的蒙古勇士更加堅忍不拔,更加吃苦耐勞。更可惡的是,這些野人現在還被陳德興武裝和組織起來了,他給他們準備了最好的鋼甲,最好的弓箭,最好的長刀,還有一套組織嚴密,賞罰分明的八旗體制。將他們從野人變成了最好的戰士!也是蒙古勇士最難對付的敵人……
明軍的主力士爵兵是很厲害,渾身鋼甲,刀槍不入,又有威力巨大的火銃。但是他們只是騎馬步兵,只有結陣拒戰的時候,才能充分發揮戰鬥力。散開落單計程車爵兵,並沒有什麼大用。因此他們可以用來打堂堂之陣,卻不能用來控制戰場,在追擊逃敵的時候作用也不大。如果沒有八旗兵配合,這些渾身上下被鋼鐵覆蓋計程車爵兵哪怕再強大,也很難有發揮威力的時候兒……至少在地勢開闊的北地,沒有強大的騎兵軍團,是不可能掌握戰場主動權的。
但是現在……
伯顏抽抽鼻子:“大汗,勇士們正在和明賊的八旗兵交手!”
他這是婉轉的提醒忽必烈,抓緊一些,察看完了就走,免得勇士們損失太大!和披上了鋼甲的八旗兵交手,哪怕是怯薛歹也不是對手。畢竟怯薛歹是披甲的騎兵,使用的武器還是彎刀、長槍和弓箭,不是狼牙棒,也沒有抬銃和駱駝銃。而彎刀和弓箭根本破不了鋼甲,唯一有點用的就是馬槍,要麼乾脆就用弓箭射對方的馬……
忽必烈已經快三天沒有睡覺了,從大軍開拔離開魏縣以後,他就沒有真正睡過一覺,最多就是合上眼睛眯一會兒。不過都是轉眼就猛醒過來,他的心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彷彿……馬上要開始的會戰,將會讓他的蒙古大軍吃盡苦頭,彷彿……有什麼關鍵性的因素被他忽略了。而這個關鍵性的因素到底是什麼,他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這些日子,腦力體力的雙重巨大的透支加上巨大的心理壓力,讓這會兒的忽必烈覺得渾身冰冷,騎在馬上搖搖欲墜。寒風一陣陣的似乎要鑽進他的骨頭裡面。他胃裡面泛出一股酸水,還有點腥味,但他還是強忍著嚥了下去。
他可不能在大戰將至的時候倒下去!
他眼前一陣發藍,幾乎都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這一帶都是平原,有幾條河流,不過現在都結了冰,和平地沒有什麼兩樣。附近的村落早就荒廢,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住了,交戰的時候倒是可以當成據點。還有就是大片大片的樹林……在蒙古人統治北地的幾十年間,綠化搞得肯定是不錯的,森林覆蓋率一定增加了不少。這倒是方便了明軍和蒙古軍構築營寨。現在正是天寒地凍的日子,在冰封的土地上挖掘壕溝不大容易,所以雙方都砍伐了一片樹林,用木材紮了不少拒馬、鹿砦,堆放在自己一方的營寨周圍。
而明軍的營寨就紮在一條封凍的河流南岸——河流雖然封凍,但是河岸和凍起來的河面之間還存在落差。這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不過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用……
忽必烈覺得自己的精神稍稍緩了一點,他瞧瞧伯顏,伯顏正舉著望遠鏡專心注視著前方,彷彿有什麼讓他很感興趣的目標。忽必烈也舉起隨身攜帶的望遠鏡,往前方看去。就見風雪之中,大隊大隊計程車兵正從明唐聯軍的營地中開出來,在雪地上面展開一個個方陣。
忽必烈放下望遠鏡,低聲笑道:“這些漢兒的膽子真小啊……咱們不過區區幾千人,他們就呼啦啦開出……哦,差不多有上萬人啊!三個三千多人的方陣。刀盾手、弓箭手、長槍手……”
“不對!”伯顏突然叫了一聲。
“不對?”忽必烈皺著眉,又舉起望遠鏡仔細看看,“怎麼不對了?漢人擺出的是他們的方陣啊……”
伯顏放下了望遠鏡,扭頭看著忽必烈,神色竟然是說不出的凝重:“大汗,我們拿錯兵器了……”
“什麼拿錯兵器?”忽必烈一怔。
“我們拿錯兵器上戰場了!對面的大部分唐軍、明軍,都沒有配備鋼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