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佔了濮陽、滑州,以阻擋陳德興自大名南下汴梁。因此分散了兵力,使得陳德興有可能以兩萬八千人擊敗了六萬蒙古軍(還要五千人在監視大名)。
但是軍事上的事情,從來就少有必勝和必敗之役。蒙古合兵一處固然勝算極大。但是陳德興也不是傻瓜,根本不可能用兩萬多人去戰二十萬人……大清河一役,沒準就是十幾萬唐明聯軍大戰蒙元了。
要是那樣,忽必烈一旦兵敗可就連個退路都沒有了!
“難道要退往濮陽去了?”忽必烈抬眼望著西南,往西南三百多里就是濮陽,沿途一馬平川,並無阻擋。濮陽城內還有忽必烈提前部署的五個千人隊。而自濮陽再往西南兩百里,就是大宋故都汴梁城了。到了那裡,就應該能有個重整旗鼓的機會了……
退意已經在忽必烈的腦海中萌生,然後又被他重重壓了下去。現在只是苦戰,勝負還沒有分出,蒙古還有機會,畢竟兵力的絕對優勢還在蒙古一邊。
想到兵力優勢,他又猛然抬頭向南,往濟南城的方向望去!
忽必烈之前或許沒有想到,或許在戰前就已經想到了手握重兵的東唐趙王李彥國。這位屯兵濟南的東唐親王,這個時候正帶著三萬大軍,蹲守在大清河南岸。而他本人正和一位老尼姑一塊兒坐在一座幾丈高的巨大望樓之上,遙望著戰場。
這老尼姑,當然就是東唐太后楊妙真了。
“奶奶,現在是不是要把大軍投入戰場了?”
“倒是時候了,只要把三萬大軍投進去攻打陳德興的後背,吾大唐的大業就能成了!”
李彥國驚了一下,愣愣地看著老尼姑,“奶奶,那如何使得?陳德興若敗了,大唐就要單獨和蒙元戰了。”
老尼姑搖搖頭,道:“蒙古敗了這一陣,怕是很難復起了。我東唐只要善用北地諸侯和南朝諸藩,擊敗蒙古當無大問題!”她看著李彥國,沉聲問,“如何?是不是要幹一場大事業?”
“不行,不行,”大唐趙王連連搖頭,“陳德興勇武,身邊還有幾千騎兵沒有投入,皆是生力之軍。孫兒手中只有一千騎兵……便是打敗了陳德興也難阻其逃亡。”
李彥國又不是瞎子,現在戰場上打得如何激烈可是一望便知。也看得出蒙古已經處於下風……他和忽必烈之間也沒有建立聯絡,一旦唐軍渡河,忽必烈豈敢再滯留戰場?一定如風捲殘雲般退去,到時候戰場之上就是兩萬多明軍,靠三萬生力軍就算能打敗他們,也不可能全殲,更別說打死陳德興了。
要是陳德興不死,回到燕雲去重整旗鼓,最多一年就該殺來山東了!
“膽小如鼠!”老尼姑嘆了口氣,道,“你和你爹一樣,都是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罷了,罷了,老身也不操這份閒心了。”
老尼姑嘆了口氣,拿起邊上茶几上擺放的溫熱的點茶喝了一口,又對李彥國說:“彥國,既然你不敢和陳德興相搏,那就趕緊下去調兵過河,賣陳德興一個好吧。”
楊妙真昔日轉戰山東、淮東,是真打過仗的女人,而且還挺會打仗的。這眼光自然不差,如何看不出前線的戰場局勢對陳德興比較有利呢?如果現在不開始調兵渡河進入戰場,恐怕就來不及參戰了。
她又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這仗打到晚上,忽必烈也就該退走了。彥國,你怎麼也該在天黑前到達戰場,要不就什麼好處也撈不到了。”
“好處?”李彥國看著老尼姑,道:“奶奶,孫子該向陳德興要什麼?”
“要火藥配方!”老尼姑哼哼道,“翠仙那丫頭推三阻四,明霞那騷娘們更是一點都沒得商量……也不知姓陳的那點兒好了?”
李翠仙和楊婆兒當然都知道顆粒火藥的秘密,但是陳德興已經給她們下了封口令:不得向益都李家透露!
而這兩個女人都是人精兒,自然知道誰是她們的依靠。
“還有嗎?”李彥國想了想,又問。
“還要一門大銃做樣子……”尼姑道,“要的也不多,陳德興當會答應的。彥國,你趕緊下去調兵吧。哦,對了,你去把李恆給老身叫上來。”
“李恆?”李彥國愣了愣,“那個党項人?奶奶,您找他做甚啊?孫兒我還想用他的騎兵打頭陣呢。”
李恆是西夏王子,祖父在和成吉思汗作戰中犧牲,其父李惟忠年方七歲,被成吉思汗的弟弟合撒兒收養,長大後又召集了一些西夏故舊追隨移相哥作戰。立了些功勞,就被封在山東淄川當了達魯花赤。李恆就是在淄川長大的。不過因為李惟中、李恆父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