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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目光一掃,蒙古軍上下似乎都稍稍安心一些。
忽必烈到底是蒙古大汗,雖然幹了不少壞規矩的事情,但還是當下困境中的幾萬蒙古戰士唯一可以依賴的汗。至於將來怎麼樣,眼下是不必考慮的。眼下大家只期望著這位蒙古大汗可以把他們帶出險地,去“富庶”的河南再搶一把,把在河北的“損失”都補回來。
而忽必烈此時此刻,也沒有讓他們失望。他挺身站立,神采奕奕,按刀大呼:“不就是幾萬兩條腿的步兵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咱們已經和明賊戰了幾個時辰,還追著明賊滿河北的跑,他們早就是疲憊之師,現在就是在硬撐著!若是偽唐的人不來救他,咱們只要拼到晚上,不用打,累也累死他們了。不過現在算是姓陳的走運。他的狗頭咱們暫時不取了……不過他們也別想在大蒙古的勇士手中佔什麼便宜,我忽必烈也不會叫勇士們吃虧的!只要咱們騎上戰馬,甩開明賊唐賊,河北、河南還有大把富得流油的州縣,隨便打破幾個不就什麼都有了?”
忽必烈呼喊至此,猛然拔出腰中的彎刀指向南面:“勇士們,且隨朕再衝殺一陣,迫退了眼前這股明賊,咱們一起撤,去河南的地面上飽掠!把河南的漢人都變成勇士們的牧奴,把他們財富妻子都收入勇士們的營帳!勇士們,你們說好不好?”
“好!大汗萬歲!長生天保佑蒙古人!”
去河南飽掠!好大一個畫餅!而且還頗合蒙古勇士們的胃口。以往蒙古人之所以大多不喜忽必烈,還不是因為他總琢磨著要留著漢地的城市百姓細水長流的收稅!
可收稅哪兒有一次掠個乾淨來的爽利?一個萬戶路每年能收一萬兩銀子(蒙古的通貨是銀子)就算多的了。可要是一次搶個乾淨,幾十萬兩銀子的財貨都有!更不用說還能得到不少奴隸和婦女了。而且,還不留後患!
要是昔日把河北、河南、山東都抄掠一空,哪裡還會有今日的禍事?
……
大隊大隊的大唐府兵,這個時候已經從浮橋上走到了大清河北面。李彥國的趙王軍旗插上了濟河縣城所在的那個土堆上面,大批的步卒,則在濟河縣城兩邊展開了隊形。
而陳德興留在濟河縣城的兩千輕騎兵則先一步棄城而走,還把明軍留在齊河縣城旁的馬匹和車輛都一併拉走去和陳德興匯合了。
與此同時,前線的北明軍也開始收縮。沒有再向那道“沙盾車牆”發動新一輪的撲擊。而是以小李莊、餘莊、高家樓為依託,佈防起來了。這下倒是省得忽必烈揮軍撲擊了!
此時的明軍已經有些疲乏了,正如忽必烈所說,這些日子不斷行軍作戰,要麼就是高強度的訓練,部隊說不疲勞那是假的。而且今天從清晨開始到現在的鏖戰也讓他們損失不小連死帶傷損失了不下五千,現在已經有點強弩之末的意思了。
所以陳德興看到唐軍渡河而來,便很友好的將戰場讓給了他們……
“哼!姓陳的倒真是夠小心的!”
大清河對岸,滅門尼姑望著戰場上的變化,就是一聲冷哼。
這老尼姑是什麼人啊?益都政權的締造者,金末起義軍紅襖軍的領袖。她什麼樣的陰謀詭計沒見過沒使過?如何不知道陳德興收縮防禦的真實目的?
這不是在防蒙古的明槍,而是在防唐軍的暗箭!
現在北地是三國爭霸,而最後的勝者只有一個!
尼姑回過頭,注視一個穿著戎服,垂手而立的長大漢子,淡淡地道:“李恆!你替蒙古人盡忠的時候到了!”
那漢子聽到這話身子就是一顫,額頭上頓時就佈滿了汗珠。他就是李恆,雖然是西夏宗室後裔,卻被蒙古宗王移相哥當成兒子養大,其父又是移相哥之父合撒兒的養子。對大蒙古素來忠心不二,投靠東唐,實屬無奈之舉。
“太后,臣……”
“不必跟老身解釋什麼!”滅門尼姑一揮手,冷冷打斷李恆道,“你的心思誰還不知道?”她抬手一指日月王旗的方向,“看到沒有,陳德興就在那裡!他是蒙古的死敵,有他在,忽必烈沒有一點翻盤的機會。而你現在名義上是我大唐的將軍,打著大唐的旗號,還有一千党項騎兵。就真的不想替蒙古做些什麼嗎?難道還想留著手好在將來忽必烈攻打濟南、益都的時候捅大唐一刀子嗎?”
李恆額頭上冷汗連連,他的確有這樣的心思!而且已經派使者去聯絡攻入河南的兀良合臺了。
老尼姑冷冷道:“去吧,帶上你的人悄悄過河,先別動手,等會兒忽必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