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門的。有錢的穿身好甲,沒錢的就是身破甲。還有些參加過十字軍,盔甲上還掛著不少小盒子,裡面裝著“聖遺物”——多數都是些爛木頭和鏽鐵釘或者是破布,說是耶穌受難的十字架的一部分或是裹屍布的一部分,擁有神奇的力量,可以保佑騎士們在戰場上刀槍不入。
這幫騎士老爺,單個看看還可以,但是一萬五千騎士湊一塊兒,就顯不出絲毫的嚴整了。再加上幾倍於騎士的僕役侍從,更是紛亂的好像一個菜市場。
而且這些騎士大老爺對王儲的命令卻是愛理不理的,最多就表面上繁衍一下,王子一走,該怎麼玩還怎麼玩。還有個什麼伯爵更誇張,居然在戰場上鋪上毯子,擺上食物和幾個朋友開懷暢起來,簡直不把這裡當戰場。
而和這些亂哄哄的老爺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5200阿茲特克綠旗軍。那才叫一個嚴整精銳啊!5200人穿著一色(綠色)的軍服,排著刀切斧砍一樣的方陣,橫看豎看都是筆直的線條!而且這5200人一站老半天,居然沒有一個人嫌累坐下的,更沒有人大聲喧譁。根本用不著陳沖冠大聲嚷嚷著去維持秩序。
“不行,不行,這樣的軍隊怎麼能打仗!”梁崇儒也和陳沖冠一起臨陣,不過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家軍隊上,都在留心觀察卡斯蒂利亞的王軍。看了一會兒,腦袋就不停搖了起來。
“怎麼不能打仗?對面好像也差不多。”陳沖冠只是一笑,指著對面的天方教軍隊說——格蘭納達蘇丹並沒有選擇困守堅城,而是想倚城而戰。想依託城牆,在城下的野戰中佔點便宜,然後再死守待援。因此今天兩支亂哄哄好像菜市場一樣的大軍,就在格蘭納達城下襬開來了。
梁崇儒瞧了眼對面的天方教徒,還真是半斤八兩,怪不得兩邊能打幾十年呢!
“現在是遇到天方教,要是換成蒙古人……”
“其實還行啊……”陳沖冠是內行,當然不是隻看個表面,這些日子他已經仔細觀察過歐羅巴土著的軍隊了。
他緩緩道:“他們的騎士都有一身好武藝,都是戰場上殺人的本事,比阿茲特克人那種把人打暈的武功強多了。而且他們馬上功夫都很好,大明的八旗兵也就和他們差不多。另外,他們的馬很好,高大強壯,可以馱著披甲騎士進行較大距離的衝刺。至於紀律和組織……並不是他們不知道其中的道理,歐羅巴土著也有紀律和組織比較良好僱傭軍。只不過是一群騎士老爺不大好嚴格訓練罷了。如果遇上蒙古人,可以讓騎士充當鋼甲騎兵,再僱傭步兵配屬火繩槍、長槍和刀盾就足夠了。如果說歐羅巴土著有什麼地方欠缺,那就是不大會用弓箭了。”
“真的能行?”梁崇儒皺皺眉,對陳沖冠的話很少懷疑。畢竟對方這些年只是在軍校和天道書院當教師,並沒有怎麼上過戰場。爵位也是因為建立北京天道書院的貢獻而獲得的,少將論資排輩來的。
陳沖冠只是一笑:“應付一下而已,打敗忽必烈可不容易。如果他整合了金帳汗國和伊利汗國,二三十萬蒙古精銳能拉得出來。而且羅斯諸國早就臣服於蒙古,東羅馬帝國皇帝又是阿八哈和那海的老丈人,而且東羅馬還和威尼斯還有大公教會有極大的矛盾,倒向蒙古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另外……馬木魯克蘇丹和忽必烈未必不會結盟!”
這番分析,頓時讓梁崇儒對陳沖冠刮目相看了。他點點頭,贊同地說:“基督教的時間不多了!忽必烈如果知道咱們已經到了,就不會給基督教太多時間了。如果神聖羅馬帝國和大公教會不能迅速擔起責任,只怕蒙古人的鐵騎能一路踏到比利牛斯山!”
“真要那樣的話……伊比利亞半島、不列顛島、愛爾蘭島都必須控制住,不能讓蒙古人的力量突入到大西洋!”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幾名騎士飛奔而來,打頭的是卡斯蒂利亞的王子喬桑。他是費爾南德斯王儲的弟弟,非常高大,有一頭金髮。不過十幾歲的大男孩,卻已經披著鎖子甲在戰場上游走了兩三年。是一名出色的騎士。
“大使閣下,副使閣下,國王陛下請你們出擊。”他大聲傳達著阿方索十世的命令——其實也不算是命令,而是戰前就協商好的出戰順序。騎士們是很難指揮的,都是武藝高強的老爺,一般不會聽別人的話。所以打仗的辦法就是一個字“衝!”馬隊一遍遍的衝鋒,要麼把敵人沖垮,要麼自己先垮。指揮打仗最要緊的就是決定誰先誰後。
而阿茲特克綠旗軍因為有火槍,還有六架從“瑪雅”級上卸下來三弓床弩,當然是頭陣了——他們不需要衝,就是用火槍和三弓床弩射擊,削弱天方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