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走在東胡部周邊,兩人武功高超,甚至能夠聽到偶爾響起的小孩哭啼聲。今夜,對於東胡部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突然,林長青自顧一笑,張口問道:“宋將軍,你可知我為何一定要將營帳紮在陸地上?”
聽到林長青的話,楚昊宇已明白林長青想說什麼,不過還是就事論事說道:“怕東胡部將冰面鑿開,將我們沉入水底。”
點點頭又搖搖頭,林長青緩聲說道:“我在東胡部佈滿斥候,他如若出兵,本將如何不知,只是,安營紮寨,起碼也要不立於危牆之下。”說到這裡,林長青兩眼含笑的盯著楚昊宇,道:“你犯了兵家大忌,七王爺。”
聽到七王爺的一瞬間,楚昊宇眼中猛然閃過一道寒光,只是很快就暗了下去,平靜說道:“在這裡沒有七王爺,我只是一個小兵。”
搖頭笑了笑,林長青將目光放在了東胡部連綿數里的營帳上。沉默片刻,林長青張口說道:“火燒東胡部草料,斬殺東胡部少族長,迫使得東胡部出兵追擊,刺殺吉格挑動東胡部和克列部血拼。現在,克列部已滅,東胡部也亂作一團,而七王爺你僅僅帶了千餘兵馬且不曾耗費一兵一卒,確是好謀略。但是,你卻犯了一個兵家大忌,以身犯險。”
“行刺一軍主帥,尤其是在兩軍對峙之中,確有著意想不到的效果,然而主帥為一軍之首腦,防衛極嚴,非萬般無奈不會行此險招,只能稱之為奇兵,而且,都是挑選死士前往。”說到這裡稍頓,林長青沉聲問道:“若是七王爺你稍有閃失,可知結果會是如何?”
楚昊宇自然清楚這個結果,自己稍有閃失,錚叔肯定會不顧一切的率大軍衝上來,那樣,一千人馬,怕是沒有幾個能活下去。
此刻,林長青臉上已沒了任何笑意,一片冰冷,沉聲說道:“末將明白七王爺武功高強,身邊更有絕頂高手護衛,可這是戰場,不是比武場。”加重的語氣中,林長青語氣一轉,甚至嘆了口氣,道:“七王爺,你這幾天的神態,很像一個人。”
看到林長青的臉色,有懷念有無奈,甚至還有著一絲敬仰,楚昊宇不由問道:“誰?”
林長青並沒有立即回答,望向東胡部的目光越發平靜,一句句吐道:“四王爺,智王,天下兵馬大元帥。”
177以進為退
聽林長青提起四哥,楚昊宇先是一愣,隨即便爆射出兩道寒光,直直盯著林長青。
對於楚昊宇突然爆發出來的威勢,林長青雖震驚不過臉色卻並不曾有任何變化,緩聲說道:“我林家也算得上書香門第,只是我年幼時候好武不喜讀書,整日跟隨叔父習武,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拜在方大帥帳下做親兵,而且巧得很,與你三哥、四哥同時入伍,並且在同一隊裡。”
似陷入了回憶之中,林長青臉上浮現起一抹笑意,接著說道:“整個行伍裡面,就我們仨年齡最小,再加上脾氣相投,很快就打成一片,不過,我除了大他倆幾歲,其餘卻是要差上許多,不僅家世,武功我遠遠不及你三哥,論智計、見識更是遠輸與你四哥。所以,我就跟隨你三哥學武,跟你四哥學兵法。”
這刻,林長青臉上甚至是留戀,笑道:“你三哥武功超群,再加上為人豪爽仗義,每次衝鋒都在最前面,在大傢伙很有威望。至於你四哥,為人儒雅智計超群,每次總能拿出最好的主意來,最讓大傢伙信服。短短一年,兩人便在方大帥的親兵中闖出一番名頭,方大帥更是將一哨人馬交給兩人,而我也跟著他們兩個去了。此後數年,我一直跟隨兩位將軍,便是你四哥調到先帝爺帳下,我也跟了過去。天下平定後,我依舊跟在大帥一側,所以,我是真正的智王黨。”
說到這裡稍頓,林長青搖頭說道:“至於能夠活到現在,而且還能統軍出征,完全是勇王爺的力保。”
此刻,林長青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息怒哀樂,平聲說道:“先帝命都尉籌建越騎尉時候,都尉找到大帥讓他出謀劃策,同時硬將我要了過來。當時,大帥雖不樂意,卻是奈何不了上了性子的都尉,只得同意。後來大帥出事,我本想解甲歸田,都尉為了留我下來,差點將先帝賜下的玉牌給我。都尉厚愛,長青如何能負,便留了下來,而都尉為了寬我的心,硬從陛下那裡討來一聖旨。陛下大度,都尉厚愛,莫說統軍出征,就是一死又如何!”
望著林長青,楚昊宇眼中的神色終是有了一絲變化,不再是冰冷,也不再是默然,而是多了一絲敬佩。
沉默片刻,林長青將目光放在楚昊宇身上,而且目光中多了一絲溫情,問道:“七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