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啦?這個孩子真懂事。”
剛才那個女人走過來接過籃子,沒口子的誇獎著安然。男孩繼續問道:“阿姨,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要不你來幫我刷刷盤子吧。”那人毫不客氣的答道,安然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沒事吃飽了多什麼嘴,現在好了,衣服該全溼透了。
“好吧。”
男孩走進去抱起一疊髒兮兮的盤子,鬱悶的想要吐血。
“哎,你拿把傘!”總算有人發現了安然的狼狽相,急匆匆拿起一把雨傘撐起遞過來。安然苦笑接過夾在肩膀上,再次開始辛勤的勞作。
有時候看似簡單的事情,其實並不容易。安然蹲在水龍頭的邊上感慨著,以前看著母親在冬天裡洗菜洗碗,他從來感覺不出其中的辛苦,現在自己動手之後才知道這真的很不容易。
時間在寒風中過得極慢,安然已經忘記了時間,只知道數著手上的碗筷,一個……十個。三十多年來第一次在這種環境下洗碗,還是幫別人洗,讓當慣了甩手掌櫃的極品宅男情何以堪?
回家一定要幫爸媽刷刷碗,分擔點家務,安然下了決心。
“洗好了嗎?”
或許是等著用,那個女人站在廚房門口問著,安然抬頭答道:“馬上就好,這是最後一個了。”
075 拜年(3)
屋子裡很暖,六個大人四個孩子把一張大圓桌圍得滿滿當當。
李雲飛很高興,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帶著孩子回家來過年了,寂靜的院子裡頭一次這麼熱鬧。老人們不指望子女能有多大的出息,更在意他們可能平安幸福,能多一些時間來陪陪自己就好。
嗯,安然也來了,李雲飛看著安然別手蹩腳的和李騰雲擠在一起,招手道:“安然,坐到老師這來。”在他的心裡,日日相處的安然,或許比這些一年見一次面的孫兒輩還要親些。
“不用了。”安然回了一個笑容,他是真的不想換位置,和李騰雲著幾個孩子擠在一起雖是彆扭,可總比坐在那幫大人堆裡舒服些,反正隨便吃個幾口飯就準備撤退,他是真不想在這多呆下去。
“過來,”李雲飛故作嚴肅,只是眼角的笑紋如何也是遮不住的:“不聽老師的話了嗎?”
“好吧。”安然抱著碗下了座位,桌子邊上的人們動了動,讓出一個位置出來。
“喝點酒嗎?”李雲飛問道。
“不了,我回去還有事呢。”
李雲飛對安然的關心,讓幾個子女心裡都有些不舒服,自己的孫子孫女在座,父親一個都不理睬,反而對這個安然青睞有加,這是什麼道理?
“爸,這是你的學生啊。”
叫安然洗白菜的女人笑眯眯的問道,同時瞥了瞥安然,眼神有些不屑。
“嗯,這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也是未來可以繼承我衣缽的學生。”
一說起安然,李雲飛就自豪無比,這個學生讓他那顆已經放棄了的心重新澎湃。不單單是因為安然給他長了面子,還因為安然創作的新歌給了老人不少創作靈感。李雲飛這段時間在教導安然的同時,重新拾起了紙和筆,開始全新的音樂創作。
“哦,你叫安然啊,阿姨敬你一下,謝謝你剛才幫阿姨的忙啊。”
女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隨即放下酒杯。安然忽然想到了一個場景,方才一直在思索的問題找到了答案,原來是她,這個女人竟然是安然前世任職過最長時間的公司總部某個高層!
她好像是副總裁吧,怪不得那麼眼熟呢,原來是在企業內部的刊物上總看見這張臉。安然對著她笑了笑,並不作陪。這個女人還曾經到過安然所在的分公司檢查,身為小嘍囉的安然只能遠遠的仰視高貴的副總裁女士。她是叫什麼來著?對了,江惠萍。
看來老師家的這些個兒女個個都不簡單,怪不得當初葬禮時那麼大的場面,只是生時不能多陪陪老人,到死後搞那麼大的排場有什麼意義?
男孩暗中嘀咕著,大口的扒著飯,對身旁這些未來的精英們不理不睬,他已經絲毫沒有仰視別人的必要,在不久的將來,站在最巔峰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爸,您還是去我那住吧,您一個人住在這太孤單了,去江東我可以照顧你。”年紀最大的男人說道。
“我哪都不去,”李雲飛擺手拒絕:“我要在這陪著你媽媽,我要是走了她多孤單?你要是有心,就經常帶著媳婦兒子來看看我,從江東到這坐車也就四個小時。”
“您知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