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是我爸的領導,對這個侄子看得很重,要是被他知道了,估計你的日子就難過了。你剛才下手太狠了,他肯定得上醫院。”
“那又怎麼樣?”安然還是那副死人表情,看得馮繼堂很想上來狠狠給他一拳。丁凡有些擔憂的說道:“安然,這件事情我想來想去有點麻煩,那小子肯定要帶人回來找回場子,這幾天你得小心點。”
水藍一驚,擔心的看著安然。男孩搖搖頭:“沒什麼可小心的,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躲是不行的,只能當面幹上一場。”
丁凡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有自己的顧慮:“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打架是小意思,只要我和我哥傳句話出去,江南市沒有人敢動你一下,我擔心的是他叔叔。”
馮繼堂終於找到了話頭:“是啊,有我們震著,外面的小混混不會有人敢跟著他一起犯傻,可要是他去公安局告你,那怎麼辦,說不定會來抓你進去。”
馮繼堂的話還沒說完,眾人的目光就聚集到他身上,“別看我,我爸是局長我又不是,再說了,他叔叔是政法委書記,直接就管著公安局,我爸對上他不行的……”
“要不,安然你請幾天假吧。”
安然忽然笑了,笑得極為舒暢。這幾天鬱積在心裡的煩躁,竟然在一笑中完全消解。“沒關係,你們不用擔心了。馮繼堂,剛才我胡說八道,你別放在心上。”
“真的,你們不用操心了,我不怕他。”看著眾人滿眼的不信,安然只能再次強調:“只要不是偷偷摸摸的帶人來堵我,我一點都不擔心。丁凡,這幾天你自己要小心點,他們都知道你的名字,別給人找到把柄。”
“我也無所謂,”丁凡淡淡的答道:“我正好想上山進修一下呢,沒進過號子真沒臉出來混。”
馮繼堂猶豫的說道:“要不我回去和我爸說說,看看能不能和花少和解,其實今天這事真沒必要弄到這步,大家本來是為了一起做生意的。再說……”馮繼堂瞄了瞄水藍接著說道:“再說他不是不認識水藍嘛,也就是想知道一下水藍的名字。”
“嘿嘿!”
安然氣急反笑:“這件事不用你操心,那種垃圾就是欠揍,你別再說了,再說下去我們不要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馮繼堂又羞又怒:“那好,我不管了,你們自己隨便看著辦吧。”
“哎!”
馮繼堂怒氣衝衝轉身就走,丁凡在後面連喊幾聲也不回頭,一會便穿過車來車往的路口,消失在茫茫的人群中。
“安然,你剛那話說重了,馮繼堂他也不會說話,他的意思並不是怪水藍。那小子的確欠揍,你做的沒錯,可沒必要弄得自己人不高興是不?”
“嗯,”安然默默點頭,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了,馮繼堂的德行自己是知道的,可那一下子就是忍不住心裡的火氣。“丁凡,你們先回去吧,給你帶來不少麻煩,這幾天你真得當心點,最好是離開江南避幾天風頭。”
“相信我,過兩天就沒事了。”安然很鄭重的說道。他的確有信心,那位花少不是有個好叔叔嘛,自己不也有一個便宜爺爺,誰怕誰啊?以前自己總覺得心裡不平衡,現在馬上就要平衡了。
只在剛才那個瞬間,安然忽然醒悟了一個道理,自己從前有點小肚雞腸了。或許是因為重生的緣故,總認為自己就應該是天底下獨一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那一個,實際上這個世界遠比想象中的要現實。想想自己從前生的悶氣,安然大搖其頭,自己和什麼人在生氣?和省委書記大人,和太子黨下來鍍金的現任副部長大人,自己能和這種人鬧脾氣,反過來不正好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嗎?
安然笑了,笑自己的年少輕狂,兩世為人都三十多歲了,還不懂得為人處世的道理。地位和尊重不是一蹴而就的,這需要一點一滴的積累,自己今年才十四歲,這個年紀能取得這般成就,還想怎麼樣?
想明白這個道理,正是因為剛才發生的這件事情。政法委書記的侄子被自己狠揍了一頓,自己卻一點都不擔心對方的報復,讓小安然感到意外同時也有點自豪,現在的他的確有應對這件事的實力。
何必一味的給自己加上那些太難實現的東西,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
丁凡完全看不懂安然了,這個時候男孩還這麼倔強,竟然還笑得出來,難道他真有什麼憑藉?“那……我先回去了。”
丁凡有些相信安然的話,因為這個人從來不說空話,最起碼在他的眼裡是這樣的。
“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