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清脆的咳嗽驚擾了纏綿的情侶,安然轉頭,在大樓的燈火照耀下,遠遠的依稀能看見一個倩影站在小徑盡頭。
“我們回去吧。”男孩牽起女孩的手。
“嗯。”水藍點點頭,略帶詫異的眼神看了看站在遠方的樂凌。
沿著彎彎曲曲的小徑,即使走得再慢也有到盡頭的時候,樂凌靜悄悄的站在那,背對著兩人過來的方向,如同恆古便停留在時光盡頭的塑像。
“有人要見你。”樂凌淡淡的說道。
“嗯,”安然點頭,轉過身對水藍說道:“你先上去。”
“那你什麼時候來?”水藍不捨放手。
男孩笑道:“一會就上來,你在房間裡等我,我晚上會陪你。”
“嗯,那我去了。”女孩鬆手,輕巧的轉過身,向樂凌笑笑,輕快的順著晚風而去。
水藍的背影消失在燈火通明的入口,樂凌這才轉身:“抱歉,本不想打擾你們的。”
安然搖搖頭:“我們之間無需說這些,是……他們要見我?”
“嗯,他們先找了我,我按照你的想法回覆的。”
男孩笑笑:“撒謊的感覺好不好?”
“很好啊,今天說謊比從前說真話的感覺好很多。”樂凌忽然燦爛的笑,明豔得遮蔽了周圍全部的燈火:“都是你教壞的,他們將來一定會恨你。”
“無所謂,”安然聳聳肩:“我只在乎愛自己的人,對於恨我的人,從不放在心上。”
“好啦,走吧。”樂凌再繃不住笑容,一伸手拉住他向外走去:“再不走他們就等急了,我可是故意晾了一會才喊你的。”
“那就讓他們再等等。”安然忽然剎住腳步,一把環住樂凌的腰:“被你打擾了,所以你要賠償。”一邊說著,手掌已然伸進了女孩厚厚的的外套中。
“唔”樂凌微微的呻吟,被安然頂在路旁的樹上,隨著他手掌的遊弋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好了,略作薄懲,放過你了。”好一會,安然才戀戀不捨的把手抽出來,滿手滿滿的是那膩滑凝脂的溫度。
樂凌輕輕一笑,仔細的整理一下衣服。
出了花園,向前走不到二十米,便是協和醫院住院部內的主幹道,還未曾到午夜,路上行人還是絡繹不絕。
“那邊,”樂凌別了別頭:“1號樓下面,站著的那兩個人。”
“年紀大的是所長,年輕的是……”樂凌猶豫了一下:“是我的師兄。”
“嗯,”安然點頭看了看她:“還喜歡他?”
“不是。”
“那……恨他?”
樂凌想了想,搖頭道:“談不上恨,他也只是一個可憐木偶罷了,沒什麼好恨的,只是有點討厭而已。”
“走吧,早點打發他們,我們可以早點休息。”安然說著邁步走去,樂凌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一步。
“你好,安然。”年長者是一個乾瘦的老頭,穿著件厚厚的棉襖,很是其貌不揚。要不是提前知道了他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和一個手握實權的中將劃上等號。
“你好,將軍。”安然不卑不亢的伸手和他握了握。
“這位是黨正上校,以後你們可能會經常見面。”老頭說道。
黨正向前一步伸出手,安然一轉頭,卻是視而不見:“梁將軍,我們就站在這裡聊?”
“安然先生的意思是?”梁奇峰憨厚的笑道:“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安然想了想,最終搖頭道:“算了,就在這說吧,反正這附近肯定都是你們的人,也不怕被人偷聽。我還有朋友在樓上等我,咱們長話短說罷。”
“也好。”傳說中的軍情處中將貌似極好說話,安然這般隨意的態度他永遠都只是笑顏以對,絕瞧不出一點不滿。
“你們這次要見我,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男孩側頭問道。
梁奇峰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主要是想認識一下你,能見到鼎鼎大名的安然可是很榮幸的事,我那幾個孫兒輩的孩子都很喜歡看你寫的書。另外嘛,還想見見樂凌。”
梁奇峰慈祥的看著安然身後的女孩,無比感慨的說道:“樂凌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對她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現在她跟了你,老頭子我也是很不捨得。樂凌的性格很率真,從前就沒怎麼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上次正是因為太任性這才違反了紀律,希望你能原諒她,也希望她能夠幫到你。”
“呵呵,”安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