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告訴我,如果我願意陪著你的話,你能否堅守我們的承諾,能否再不把我推開?告訴我,給我一點堅持的理由,好嗎?”
信的最後,字跡越來越潦草,最後一句話單獨寫在一張信箋上,信箋很皺皺巴巴的,似乎被撕下團起之後又被展開。
安然默默的看著,一遍又一遍的看,苦澀得滋味在口中迴盪,鼻翼中若有若無著溼意。過去得溫情點點滴滴浮現心頭,真的能夠捨得放下那個給予了自己最多溫暖的女孩嗎?安然四處翻尋著,找出一張最近的照片,認真的在照片後面寫下一行工整的字型:那一切,我都會一輩子記得;如果你願意,讓我慢慢陪你變老。
一句話很短,卻像是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男孩小心的把照片放入信封,再夾在書本塞進書包。
枯坐一會,解開了一個心結的男孩拿起電話,他需要真正面對一切,有些事情是逃不過去的,總寄希望於命運的恩賜是懦夫的行為。既然選擇了這條崎嶇的道路,就必須有勇氣直面慘淡的人生,即便足底沾滿了鮮血也不能回頭。
“李保華,你在哪裡?”安然長長的撥出一口濁氣,這一刻他終於下定了全部的決心,按照自己的選擇向前走。這一個電話便是開端,一步踏出便再不回頭。
北京李攤上安然這種老闆,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正是做著最劇烈的床上運動最緊要的時刻,電話鈴聲尖銳的響起差點把他嚇得……
“老闆,我在賓館。”就算這種時候被打擾,美籍愛國商人李保華先生也不敢對老闆有任何抱怨。要不是安然的看重,他還在洛杉磯拿著一個月1000美元的薪水,勞累奔波在烈日之下,哪來的現在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
“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情,”李保華那邊很安靜,安然並不知道他的電話干擾了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的好事,聲音依舊平穩如常的說道:“你找一個律師,幫我申請移民。這件事情儘快去辦,越快越好。”
“移民?老闆,您稍等一下。”李保華吃了一驚,隨即便反應過來,慢慢的從身下女人身體內退了出來,比了比手勢慢慢爬下床走出門去。他住的是錦江飯店高階商務套房,臥室的外面還有一間起居室。現在和他在一起的是晚上意外碰到的豔遇,安然交代的事情萬不能被人聽見的,李保華看起來生性跳脫,可心思卻極是細膩。
“好了,現在方便說話了。”李保華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看著臥室的門小聲的說道:“老闆,您要移民去哪?”
“印度尼西亞。”
“啊?”安然的話讓李保華覺得不可思議,安然移民到印尼去幹什麼?那些東南亞亂七八糟的國家,大部分都是對華人很不友好的國度。“老闆,你……”
“不要問原因,直接去辦好就行了。你不是上個月剛去了一次印尼嗎?和那邊的官員搭上線了沒有?”
北京李一縮脖,他剛才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竟然關心起大老闆的私事來,這可是所有員工最忌諱的事情。“聯絡好了,老闆。我上次和印尼政府礦產部已經草簽了一份協議,加里曼丹島上我們公司可以開始正式探礦,蘇哈托也簽署了命令,允許我們的13名保安攜帶輕型武器以便自衛。一旦發現礦藏的話,按照合同我們在同等條件下有優先開發權。”
“嗯,很好。”安然想了想交待道:“你過幾天就回印尼去,儘量和印尼各個地方政府打好關係,尤其是加里曼丹島的地方政府和駐軍,關係一定要處理好,這一點很重要。”
“另外……”男孩欲言又止:“算了,你先抓緊時間趕回去,過幾天我再打電話給你。”
304 父母的激烈反應
日落月升,歲月如水般靜靜的流淌,身邊走馬燈般轉換著不同的面孔。人的一生很漫長,同樣也很短暫,從牙牙學語到垂垂白髮有時只在彈指揮間。
安然認為自己應該好好和父母談談了,從前為了不影響他們的生活,讓他們過得輕鬆快樂些,許許多多的事情都不曾對他們說過,而現在到了需要作出選擇的時刻,再瞞下去便是對家人的不負責任。
移民,退學,這是安然做出的最新決定。移民的原因倒不完全是因為有關部門的上門,起碼從這段時間的安靜來看,他們暫時拿自己毫無辦法。當然,這方面的原因也是有的,安然有些擔心再晚一點提出移民申請,未必能有現在這麼輕鬆。移民印尼的緣由,更大的是為將來的事業做鋪墊,反正遲早都是要移民的,早和晚沒有本質的區別。
至於退學,他早就思考過這方面的事,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