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路,生活從來不會被任何事情打斷。水藍依舊不肯走,在江南市公墓向陽的那個小山坡上,女孩久久的站著,無淚也無語,有的只是戀戀不去的思念和不捨。
“藍藍,回去吧。”李青竹在身後娓娓的勸道,作為弟弟沒能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陪在自己姐姐身邊,他心中很是內疚:“藍藍別太難過了,你媽媽肯定也不希望你這個樣子。”
“姐姐,別哭了。”水旋上前拉拉姐姐的手,她的心中也是難受異常,但是年幼些的女孩還不能真切體會到失去最後依靠的傷痛。因為她還有一個依靠,那就是姐姐水藍。
水藍輕輕的搖搖頭:“舅舅,你們帶小璇先回去吧,我想在這兒多陪媽媽一會。”
“你在這陪陪水藍,一會早點回來。”衛蘭小聲的交待自己的兒子,女孩的話很堅決,在這個時刻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只能是由她去了。已經是十七歲的姑娘,有了自己的主見。
安然點頭:“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我會在這兒陪著藍藍的。”
“唉!”安樹嘆了口氣:“我們先走吧,車子還在等,回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李青竹猶豫一下跟上了他的腳步,的確還有很多的事需要這些大人去操辦,中國人兩件喜事都是需要操辦的,紅喜事和白喜事。生和死都是重大的事件,按照江南的習慣,今天晚上還有一場大的酒席,招待所有來參加葬禮的親友。
冬天的江南,陽光下的風帶著絲絲的寒意,人們的身影逐漸遠去,只留下兩個孤單的人,矗立在還帶著石粉的嶄新墓碑前。水藍蹲下身,望著母親的遺照默默的發呆,隔了好一會忽然問道:“安然,你說媽媽現在能看見我嗎?”
安然靜靜的答:“能看見的,阿姨一定願意看見你快樂的樣子,不想你總是這麼傷心。”
“其實我已經不傷心了,媽媽現在起碼不會疼了,在她去世之前那陣子每次做完化療,我都不忍心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水藍的聲音格外的悽迷:“我只是難過,媽媽離開我了,再也不會回來,現在只剩下我和妹妹,我覺得好孤單。”
“你不會孤單的,有我呢,”安然上前伸手搭在女孩的肩上:“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嗯,我知道的,你會陪著我。”水藍默默的想著,撩起衣袖輕輕擦了擦墓碑上母親帶著笑容的照片。
安然摸了摸女孩的頭髮,心中說不出的憐惜:“藍藍,我們走一走吧。”
“嗯。”女孩嗯了一聲,默默的站起身,細細的手掌被男孩握在手中,手臂上的黑紗在風中擺動。
順著小徑一直往下,今天的公墓格外的安靜,也許已是快要黃昏,這個時間掃墓的人們都已經離開,整個山崗上除了安然和水藍,便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偶爾走動著。
“你什麼時候走?”水藍低著頭問道。
安然思索一下:“過幾天吧,先在家裡陪你幾天。”
“那亞V姐姐和安卉姐她們怎麼辦,你不陪她們嗎?”水藍知道林安卉和薇薇安都在江南,上午還到了靈堂拜祭自己的母親。
“不用,我現在只想陪著你。”安然淡淡說道:“她們已經去上海了,坐晚上的飛機回洛杉磯。原本想和你多聚一聚的,只是怕在這個時候讓你難過,她們兩個叫我向你說一聲。”
“哦。”水藍輕聲答著,腳步不知怎的更發的慢了。
安然也放慢下來腳步,兩人緩緩的走出公墓的大門,沿著林蔭濃郁的道路,靜悄悄不言不語。
走了好一會,已經快要走到回新區的大道,水藍咬了咬嘴唇出聲說道:“安然,我有件事情想求你。”
安然有些莫名:“什麼事情,幹嘛要說求?”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水藍也發覺自己的語句中有著病句。
安然微微笑道:“說錯話了可是要接受懲罰的,要不要?”
“不要,”水藍滿臉通紅:“媽媽離得不遠呢。”
一說到李青梅,安然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也這樣了,那我要不要罰你?”水藍強裝出幾分笑顏,用力的搖了搖男朋友的手臂:“你也不準這樣說話,你就忘記了?”
“嗯,我下次不會了。你剛剛說有事情,什麼事?”
水藍有幾分遲疑,糾結了一會這才說道:“我說了你不準生氣,你先答應我才說。”
“你知道我不會生氣的,還需要問嗎?”
“我害怕嘛……”水藍也學會的撒嬌,也許撒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