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移開眼神,他對家裡的那些難得一見的哥哥姐姐們一點興趣也沒有。
董青低著頭,對董林葉的問話置若罔聞,似乎從未有人提及自己的名字。
董林葉心中羞惱,臉上的笑容卻是更盛了些,向前邁了幾步:“董青啊,姐姐最近想去上海旅行,你給我講講那邊的風景啊。要不等我去的時候,你幫我當導遊怎麼樣?”
董青抬頭,瞥過臉上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母親,微微笑道:“不好意思,學校的課太緊了,我沒有空。”
477 夜涼如水
董青行走在寂靜的院子裡,前廳還上演著歡樂的全家福,只是她不願意再演下去了,與其在人群中佯裝笑顏假裝享受那種怪異的親情,倒不如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安靜的面對自己。
乳白色的月光照在小徑旁那一團團的樹影上,池塘的蛙聲隨著她的腳步聲到來而停止,董青望了望自己屋子裡沒有熄滅的燈光,腳步錯落一下轉向路邊,那兒的石凳在如水的夜色中微微泛著一絲光芒,那裡是她在心情不好時最愛停留的地方。
方才坐下,女孩一直強直襬出的笑容便無影無蹤,坐在這兒她總能找到自己的真實。董青的心裡很難受,煎熬夾雜著擔憂,反反覆覆的洗禮著她的焦灼。來自家庭的壓力已經快讓她無法喘息,可是她依然堅持著,沒有目標的堅持。董青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又是什麼讓她在填報志願的時候堅持選擇了上海,選擇了那所離家千里之外的上海復興大學。
是因為承諾嗎?
董青緊緊咬著唇,安然的承諾還能兌現嗎?
就算安然真的依諾而來,自己又能真正的接受他嗎?
董青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當時的選擇為的是什麼?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愛情,亦或只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女孩俯下身趴在冰涼的石桌面上,枕著手臂側臉望著在月光下如明鏡般的池塘,腦海中一團混沌。就要到了,自己和他的承諾就要到了,如果他來了,自己該怎麼辦?如果他不來,自己會怎麼樣?
生老病死苦,唯有情字最苦。
一陣重重的腳步聲從遠到近,董青直起身悄悄抹去眼角的溼潤回過頭。雖說夜晚看不清來人的容貌,可只看身影也就能夠知道,來的是已經一個學期沒有見面的董舒天。
“董青,你生氣了?”董舒天在他預料中的地點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剛才董青出來之後,家裡人的興致都低落了不少,好端端的一次聚會原本的開心,因為小公主的落落寡歡而變得漫不經心。除了董林葉母女的神采飛揚,其他人都有些擔心董青的心情,作為哥哥的他不放心妹妹,緊接著便推說要出來走走跟了出來。
董青勉強笑笑,輕輕的搖頭。
董舒天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個妹妹性子向來是家裡最倔的,這也是爺爺最喜歡她的原因,因為這個孫女性格最像他。“你別怪林葉,你知道她的脾氣的,刀子嘴豆腐心,都是自己家裡人,就當她是關心你吧,別和她一般見識。”
董青還是笑笑,並不做聲。她根本沒有把董林葉剛才的行為放在心上,比這個更難聽的話她都聽過,何況這些呢?只是……安然,你知道我為了做的這一切嗎?
董青忽然忍不住感覺鼻子很酸,喉嚨似乎已經被淚水堵住,無法發聲無法呼吸。她不在乎別人說什麼,即便那個陳家的女孩,堵住她說些難聽的話,她都沒有往心裡去過。董青是真的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安然的態度,為什麼一直沒有他的訊息,為什麼他從不會聯絡自己,是真的恪守對母親的承諾,還是已經忘記了自己?
董舒天低著頭看著妹妹,心裡說不出的沉重,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北京城說大不大,圈子裡的風言風語怎麼逃得過他這個軍委大院曾經的孩子王的耳朵。上次的那件事情,他真的起了念頭想衝出去把陳家的那個瘋丫頭教訓一頓,只是走出門去又繞了回來,這件事真鬧大了更受傷害的是董青……
“上次的事情我早就知道,董青,你不要這樣委屈自己……”董舒天捏了捏拳頭,在董青身旁的石凳上坐下。“不是哥哥說你,那個安然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對他?我看蔡行一那小子就還不錯,起碼對你是真心實意的。陳家的那個丫頭和安然應該是認識的吧,物以類聚,看看她是什麼德行就知道安然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哥,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嘛!”董青轉頭看了董舒天一眼,眼神中有著幾分嗔怪之意:“安然根本就不認識她,再說了,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別人要怎麼說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