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回來啦,藍藍走了?”衛蘭看見兒子進門,首先問起的是水藍。她和丈夫都想去送送水藍,可被兩個孩子堅決的拒絕了,分開的最後時光,安然和水藍都想牽著手走過,不希望被分開哪怕一秒。
“嗯,上車了,十點鐘開的車,明天中午一點鐘到。”安然笑著應道,手掌不停的揉著眼睛,因為那兒已經發紅。
“眼睛怎麼了?”
“沒事,剛才進了個沙子。”安然的理由很老套,也很實用。
“唉,你記得以後要對藍藍好一點,多好的姑娘啊,真是你的福氣,要珍惜。”衛蘭婆婆媽媽的嘮叨著,她對自己兒子的事情多少能猜出一些,很是擔心水藍將來會受傷。
安然笑笑:“我會的,媽。”
“不要總是嘴上說,要用實際行動。”衛蘭白了他一眼,分別在即,母親也不願意弄得大家不開心,有些事點到為止就好。
“好了好了,這個時候就少說幾句,兒子一會就要去趕車,你把他的衣服都收拾好沒?”安樹揹著個大包從裡屋出來,那裡面裝著床單被套還有一床棉絮……
安然用痛苦的神情看著那個鼓鼓囊囊的包:“這個不是說不用了嗎,怎麼又裝上了?”
“我和你爸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帶著好,這可是上個月在東街老張家彈的新棉花,蓋著可舒服了,比起那些外面賣的不知道好多少。”衛蘭理直氣壯的說道:“還有啊,你們學校裡發的那種被套,那料子肯定沒咱們自己的好,到時候你把家裡的蓋下面,學校的蓋上面。”
“可現在是夏天啊……”安然呻吟著。
“過兩個月不就是秋天了嘛,你先放在櫃子裡,天一涼就拿出來用。”
“那……好吧。”安然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看著母親一件件的把要穿的不穿的衣服嚴嚴實實的塞進包裡,夏天的T恤秋天的毛衣冬天的棉襖。
八月底的上海溫度酷熱,鋼筋水泥築成的城市裡,盛夏的室外溫度起碼有四十多度。著名的復興大學坐落在邯鄲路上,位於郊區綠樹成蔭的大學校園裡,比起市中心的高溫來顯得涼爽一些,不過在炎炎夏日下,也好不到哪裡去。廣播裡喧鬧的音樂預示著這是一個歡樂的日子,也是許許多多人生命中的轉折點,從走進這座古老的校門始,他們的命運將從此改變。
正對著學校大門口,擺著一排長長的桌子,這裡是復興大學學生會搭建的新生諮詢點,初來乍到的新生們對偌大的校園兩眼一抹黑,沒有學長們指引方向,估計連廁所在哪都找不著。蔡行一神不思屬的坐在中間,時不時望著不遠處樹蔭下託著下巴發呆的女孩,心裡苦澀異常。
那個自己最討厭的人就要來了,自己該怎麼辦?
喜慶的音樂在蔡行一聽起來煩躁無比,撥弄著手裡的鋼筆,隨意打發了一個前來問詢的新生家長,蔡行一忍不住站起來向董青走去。
董青看著前方,火辣辣的太陽直射的水泥地面白晃晃一片,喜笑顏開的人們在眼前晃來晃去,她絲毫提不起興趣來關心每年一度的盛景。坐在這兒已經是第二天,今天一直到現在,安然還沒有出現,他真的會來嗎?
董青忽然擔心起來,百分百的信心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後變得格外脆弱。安然早在一個月前就回國了,這件事情整個北京城的權利圈裡都知道,董青也不例外。為此董建國還特意找她深談了一次,希望知道女兒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董青真的不會放棄的話,董建國很想和安然事先聊一聊。
董青沒有給出答案,事實上她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或許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在迴避罷了。
“董青,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瞧你的樣子,昨天晚上肯定沒睡好。”蔡行一走過來在女孩身邊蹲下,小聲的勸道。那一排坐著的學生會幹部們望著小聲說話的男女俱是會心的笑,一個胖胖的女生老遠高聲打趣道:“蔡行一,你可不能為了美女就拋棄我們這些戰友啊,要想早點偷懶的話,給咱們一人買一瓶可樂來先。”
蔡行一回頭笑了笑:“謝琳琳,回頭一定請你。”
董青對這些善意的笑聲充耳不聞,她不喜歡別人總是把她和蔡行一放在一起來說,他們兩個只是朋友,要是被外人說得多了,說不定就會有人會誤會的。
“你回去忙自己的吧,我坐在這挺好的。”董青淡淡的說道,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學校大門。
“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都坐在這兩天了。”蔡行一悶悶的說道:“陳娟跟我說,安然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兩年沒有見面,說不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