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湯,搗魚,麵醬,蕎疙瘩,黃燜狗排骨,血灌腸。”燭淵頭也未抬,“這些我都要吃,對了,黃芥辣醬必須有,不然我不吃。”
“……”龍譽手一抖,手中陶壺險些摔到地上,他這是要弄死她!?做完這些不知道要花掉多少個時辰,“做這麼多,你自己吃得完!?”
燭淵抬眸,雲淡風輕道:“我何時說了是我自己一個人吃?方才我所說,每樣做出三十份來,今日大夥能不能填飽肚子便靠阿妹了。”
“你說什麼!?”龍譽將陶壺用力擱到了灶臺上,氣得七竅生煙,只差沒叉腰指著燭淵鼻子罵再上前揪著他衣襟將他猛揍一頓,“三十份!?”
這是要弄死她前奏!?
“是,三十份。”燭淵邊說邊揉著自己耳朵,“阿妹不用叫這麼大聲,我年紀還沒有大到耳朵不好使程度,阿妹這麼喊,倒是讓我耳朵疼得緊。”
“不做!我管你真餓假餓!”龍譽完全火了,看也不看燭淵一眼便往屋外走。
“阿妹信不信只要你敢踏出這門檻一步,外面人全會死你面前?”燭淵用手支著額,平平淡淡地說著,龍譽跨出門檻腳步頓時僵半空。
龍譽慢慢轉頭看向燭淵,剎那間眼裡氣憤全消,又恢復了她那副偽裝涼淡臉孔,“外面人,都是你手下。”
“呵……”燭淵輕笑出聲,“那又如何?我說過,任何人我眼裡都一樣,尚且我對自己師父都下得了手,阿妹認為我還對誰人下不了手?”
“我現只是問阿妹信不信我方才所說話,而已。”燭淵說著,將手邊桌上空陶碗拿起來把玩。
龍譽慢慢收回自己腳,看著燭淵深不見底墨色眼眸,將口中兩個字咬得極重,“我信。”
“那麼阿妹就些下廚吧,我不喜歡等得太久,若是等得太久,會讓我等待過程中改變主意。”燭淵將陶碗指尖轉動著,“而且,我口渴得緊了。”
龍譽不再有任何情緒,轉身走回灶臺前,慢慢蹲下身,拿起了擺灶膛前柴禾。
他身邊,總有一天她情緒會被磨得一乾二淨,不過這樣也好,人總是要變,這麼下去她愈來愈會隱藏自己情緒,做到不論面對何事都能心靜如水處變不驚。
“其實我只說了讓阿妹做出這些菜每樣三十份來,也沒說不讓阿妹找幫手。”燭淵將手中碗重桌上倒扣好,輕輕拍了拍衣衫,站起了身,“燒柴味道是難聞,做好了端到蚩尤神殿與我,這甜茶,我暫時不喝了。”
燭淵說完,往屋外走去了,臨出門前想起了什麼,微微回頭補充道,“不過我那一份,必須阿妹親手做,,我只給阿妹一個半時辰,若是時辰過了,阿妹自知後果。”
龍譽沒有應聲,沒有點頭,也沒有回頭看燭淵,燭淵只是站門邊看了她蹲地上小小背影一眼,扭頭走出了伙房。
龍譽心裡數著時間,覺得燭淵應當走遠了,立刻扔下手中乾柴,往後屋衝去了,每樣三十份,她可淡然不了,就算每樣十份她也淡然不了,至少今天淡然不了,她還有試煉身,怎麼能伙房蹲一天!
“叮鈴……叮鈴……”伙房外,有銀鈴聲淺淺響起,只不過龍譽沒有聽到罷了,待她回過頭,卻是什麼也沒有瞧見。
當龍譽手裡用超大竹托盤託著滿滿食物走出伙房之時,堪堪好與領著林蟬蟬前來布諾打了個照面,布諾被龍譽手中這大得誇張竹托盤弄得愣住了,看看那托盤上東西,再看看龍譽面上神情,心下便也瞭然了。
而他身後林蟬蟬卻是緊緊盯著龍譽不放,雖然龍譽因為匆忙只是與她擦身而過,讓她根本沒有瞧得細緻龍譽容貌,但她還是愣住了,龍譽走遠了,她目光還是鎖龍譽背影上。
因為林蟬蟬覺得,龍譽模樣與身形好熟悉,就像哪兒見過一般,可是哪兒見過呢?卻又想不起來了,而且她明明不認識任何苗人,又怎會對那個人有種似曾見過感覺?
好奇怪,為何會有這種熟悉感覺呢?
布諾瞧見林蟬蟬望著龍譽背影出神,也不知她想些什麼,然而卻讓布諾微微蹙起了眉,想起了曳蒼話,想起來他們猜測。
可是,卻又覺得不應當,除了他們四人,這天下間怕也無人知道她真實身份,說細作為她而來卻又行不通,可若非此緣由,這個小娃娃又為何出神?
布諾喚回了林蟬蟬出神,崎棉也正好此時從伙房走了出來,曳蒼有冷著臉跟林蟬蟬說過崎棉,所以也不待布諾說什麼,林蟬蟬便自來熟地和崎棉說上了話。
然後,林蟬蟬覺得這五毒教和她所聽說五毒教完全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