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來稟告之前還和大夥兒竊竊私語了一番,道是那頭小驢兒是不是通人性。
曳蒼定定看了年輕教徒片刻,抬起手用手背碰了碰他額頭,而後反掌他額頭上拍了一掌,“小夥子,一頭驢能有什麼急事,你當它是人呢!?”
年輕教徒委屈地搓了搓自己額頭,“大人,我說是真,它不上山也不離開,就像等大人似,不然我也不來煩大人了。”
“煩死了煩死了。”曳蒼抱怨地擺擺手,將手中捏著一截樹枝扔到了地上,往谷外方向走去,“走走走,去看看。”
年輕教徒立刻笑了起來,要是大人堅持不去看看話,那他們可真不知道拿那頭大爺驢怎辦才好,不過,幸好……
曳蒼還沒走到山下,遠遠便瞧見了小戳兒撒開蹄子向他奔了過來,一旁教徒心裡感慨,他們就說吧,這小驢兒不肯上山不肯離開,定是等大人,果然沒錯。
曳蒼看著奔到跟前小戳兒,一臉鄙視,“怎麼,你這頭蠢驢,是後悔跟了那個小女娃娃,所以又跑回來了。”
一旁教徒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心想:大人這是和他自己寶貝驢置氣呢?
可是曳蒼等到不是小戳兒習慣性用嘴蹭他,而是小戳兒跑到他跟前便張嘴咬住了他衣袖,將他往山下方向拖。
“小戳兒你這頭蠢驢!”曳蒼沒好氣地將自己衣袖從小戳兒嘴裡用力扯了出來,“還真當你通人性呢!?別忘了你是驢不是狗!別給自己改屬種!滾滾滾!老子不要你了,趕緊自己下山去。”
“……”隱藏樹上守衛險些從樹上栽下來。
可是小戳兒這會又像不通人性了一般,只是噴了噴氣,又咬上曳蒼袖子,將他繼續往山下方向拖,真像有什麼急事一般。
“鬆開鬆開,我有腳我自己會走,用不著你這頭蠢驢來拖我!”曳蒼又一次將自己袖子扯了出來,這一次小戳兒沒有再張口咬住他衣袖拖著他走,而是用腦袋蹭了蹭他,轉身撒蹄躂躂躂地往山下方向跑去了。
曳蒼大步跟它身後,一邊憤憤地叨叨,“蠢驢,要不是看你救了我一條命份上,我早就把你煮來吃了。”
末了還不忘交代旁邊教徒一句,“你們都記住了,以後再見到這頭蠢驢,就殺了煮來吃。”
說完,身影很與小戳兒一起消失眾人視線裡,留下一群無奈教徒。
“何事吵嚷?”曳蒼剛剛離開,一道沉穩聲音便眾人身後響起,“是曳蒼?走了……?”
“布諾大人……。”眾人轉身,對著微微皺眉布諾恭敬道。“回大人,曳蒼大人已經跟他寶貝驢兒下山去了。”
“小戳兒?”布諾將眉心皺得緊一分,小戳兒不是找不著了,這又是怎麼回事?這個曳蒼,這幾日要尋他商量些事就是不見人影,今兒可算是好不容易知道了他往山下方向去了,找來卻又已經走了,這性子,跟大人可真是有比。
“是,大人,正是小戳兒。”教徒看到布諾時心下又是一陣感慨,還是布諾大人是正常了。
“知道了,沒事了,都到自己位置去吧。”
“是,大人……”
聖山山腳南邊,蒼莽山林間橫著一道完全被枯枝落葉掩埋石土裂縫,如今鋪陳這地縫上厚厚落葉似乎被人踩踏過,凹陷了一小塊,露出地面以下一個黑漆漆窟窿,小戳兒就將曳蒼領到了這個它眼裡平白出現地面上小黑窟窿旁。
此時此刻,地縫下邊,林蟬蟬跌坐一地碎石枯枝上,雙手揉著自己右腳腳踝處,抬頭看著頭頂那個滿是綠色和陽光小小窟窿咬牙忍著痛,雙手攀上了身邊土壁嘗試站起身,可是才一站起來便又跌坐了地上,眼眶裡開始浮現出溼溼霧氣。
右腳扭了,左腿也受傷了,小驢兒也不見了,她爬不上這個洞,她該怎麼辦呢……。?
抬手將眼裡溼氣抹掉,是她自己要離開家,她怎麼能被這樣小事情放倒呢?她林蟬蟬才不害怕,她能爬上去,她才不會就這麼死這種沒有人經過地方
於是,她要咬牙開始一次又一次地嘗試站起來。
地面之上,曳蒼一看到地上那明顯被人踩踏厚厚樹葉層,便已猜到是怎麼回事,當下眼神立刻變得冰冷,想也不想轉身便走,小戳兒沒有去追他,也沒有急忙奔到那個小窟窿旁,而是停兩者之間,踢著蹄子,看之前者,又看之後者,後看到曳蒼是頭也不回地走了,才跑到林蟬蟬所窟窿旁,用蹄子蹭了一把樹葉下去。
地縫裡林蟬蟬才又一次跌坐地,便被腐朽枯葉弄了一腦袋,抬頭看到是她小驢兒之後,想笑又想哭,抬手又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