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手心裡銀鈴鐺,抬起另一隻手捏住了穿銀鈴上頭小孔上陳舊紅繩,將小銀鈴鐺垂了眼前。
“叮鈴……”有風從車窗拂進,銀鈴淺擺,發出如少女清脆悅耳笑聲般輕響。
只是眼瞼輕閉並未入眠龍譽聽到這熟悉銀鈴聲,雙肩猛地一顫,白雎還沒有注意到之前很又恢復了平靜。
她不是不想與小哥哥說那個白麵小男人事情,只是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若換做以前她不會有任何猶豫,可如今,看著小哥哥眼眸,總覺這樣話他不愛聽,至於原因,她不知道,僅是直覺。
龍譽將手輕放到心口,不知她不聖山,他體內眠蠱可有折磨他?她沒有與曳蒼一道回聖山,他會不會擔憂她呢?
想著想著,倦意漸漸襲上眼簾。
**
當曳蒼幽幽醒來之時,已是他們離開益州四日後黃昏,他們所乘坐馬車即將進入苗疆地界。
仍舊是那一輛烏篷馬車,車伕卻已三天前途經一個小鎮換了人,如今車伕是林蟬蟬自己選,是個平實憨厚中年大叔,而那個幫他們從益州驅車出來車伕則是一句話也不說走了,不過臨走前沒忘丟給她一小袋碎銀子,使得林蟬蟬對白雎好感和感激又多了一分。
也幸好有銀子和這個僱憨厚車伕,否則曳蒼一直昏睡這四日,林蟬蟬真不知如何伺候,她雖不是什麼嬌嬌閨閣大小姐,可從小到大都是別人伺候她,她還沒有伺候過別人,況且她面對是一個男人,雖然自認為已經能稱之為她男人了,可是像車伕大叔那樣將她男人全身上下都細細擦拭個遍,她還做不到,想想就覺得面紅耳赤。
好車伕大叔老實,知道什麼當問什麼不當問,只專心地趕車,細心地伺候該伺候人,只有時候看到面紅耳赤林蟬蟬時,會覺得這個小媳婦真是容易羞臊,面對自己男人還這麼羞,以後,難辦喲。
曳蒼緩緩睜眼,第一眼看到就是烏黑黑車篷頂,側頭,就是林蟬蟬已經消瘦得厲害小臉,眼眶烏紫紅腫,小嘴輕抿,此刻正閉著雙眼歪頭靠著車窗,許是累極緣故,車子一顛一顛,她腦袋就一下一下地撞車窗上,卻仍舊沒有醒來。
曳蒼就這麼定定看著此刻一點不貌美林蟬蟬,看著看著,那眼神不是變得深情,而是慢慢變得擰巴。
他絕對是腦子沒滿水,才會一時衝動不顧一切地衝到中原來找回這麼個小累贅,而曳蒼一想到自己那無異於宣告他乎她瘋狂行為,臉黑了。
“林小蟬。”曳蒼擰巴著接受了自己造下這個“孽”,黑著一張臉想著林蟬蟬名字,選了一個他還勉強能叫出口名字沙啞著嗓子叫了著磕著車窗熟睡林蟬蟬一聲,誰知林蟬蟬只是動了動眼瞼,並未睜開眼,而是摸索著向前伸出手,手蓋到了曳蒼臉上,然後再移到了他額頭上,掌心曳蒼額頭停了片刻,沒有感覺到燙手溫度,林蟬蟬才又放心地收回手。
“林小蟬!”曳蒼被林蟬蟬這舉動弄得眼角直抽抽,本想坐起身體,奈何他這一個月裡受了兩次傷身體廢得可以,此刻連坐起來力氣都沒有,只能黑著臉大聲吼道,聲音之大吼得外邊趕車憨厚大叔險些栽下馬車,而後笑著心中腹誹,這是一個羞媳婦和一個血氣方剛小夥子?呵呵呵呵……
“!”而靠著車窗睡著林蟬蟬聽到曳蒼這突然一吼,立刻驚醒,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然後就這麼猛地一站直身她腦袋便撞到了車篷頂,疼得她忙彎下腰捂頭直咧咧,捂著捂著,突然變得震驚不已,“曳曳!?你你你你,你叫我!?”
“廢話,那是你自己叫你自己?”曳蒼沒好氣白了林蟬蟬一眼,他絕對是腦子沒滿水,才會看得上這麼個只會惹麻煩白痴小累贅。
可曳蒼話還沒說完,便覺身上一重,竟是林蟬蟬整個人撲到了他身上。
“曳曳,曳曳,你終於醒了!”林蟬蟬激動又開心,一時竟忘了曳蒼身上還有傷,竟高興地整個人撲了上去,眼淚淌了他滿懷,緊緊摟著他。
曳蒼被林蟬蟬舉動弄得一怔,心底溫暖開心卻不表現臉上,只黑著臉道:“老子這身體原本只是廢了,你這麼一壓,你就要升級成寡婦了。”
林蟬蟬驚蟄一般立刻直起身,眼眶紅了,眼角仍沁淚,吸吸鼻子,有些不解道,“寡婦?”
林蟬蟬自己問完之後才明白曳蒼話是什麼意思,又撲到了曳蒼身上,高興地啊啊叫著,“曳曳意思就是說答應娶我做媳婦了,是不是?是不是!?”
“疼疼疼疼疼——”曳蒼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傢伙,體重不輕啊,他心口上傷可經不起她這麼狂壓,再裂開一次他就可以去見閻王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