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距向既被捕已經過去整整七個小時。
和勝和旗下投資在建的兩棟商業大樓,離奇失火,熊熊火光,照亮了香港半邊天。
三十分鐘後,消防車趕到,可是兩棟大樓已經面目全非。
工程物料也化為灰燼。
初步預計,損失上億!
“我操他孃的三合會!”肥堅拍桌而起,指著在座一眾叔父,“是誰負責大樓安全?!居然讓人明目張膽潑汽油,讓我阿堅的臉往哪兒擱?!”
眾叔父黑著老臉,等他撒瘋。
咒罵半晌,肥堅才深吸口氣,坐下來。
“說吧,這筆賬怎麼算?!”
“當然要幹回去!咱們和勝和也不是好欺負的!”
“14K那邊怎麼說?”
“黑子說他們不會插手。”
“好!既然三合會做絕了,就別怪我肥堅心狠!”
接連兩天,三合會被查封了四十五家夜總會,十二傢俱樂部被迫歇業,貿易出口的船隻被海關鎖定為重點檢查物件。
和勝和也不輕鬆。
三處投在在建的地產因非法募集資金,被勒令停工,五十四家浴足店被貼封條,遠在澳門的賭場生意也接二連三被人舉報詐賭,不得不停業整頓。
眼看戰爭升級,雙方越撕越烈,就在這當口,被拘留待查的向既出來了。
和勝和開始底氣不足,畢竟,向既是個狠角色。
果然,第三天一早,兩名叔父被人發現死在家裡。
就像狠狠一巴掌扇在肥堅臉上,不僅疼,還讓他頓時清醒。
再這樣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反正鬥了這麼久,有輸有贏,面子裡子都找回來了,當即致電向家,要求和談。
向既應承下來。
兩人約在一家茶餐廳見面。
“向老闆。”
“周老闆。”
肥堅,原名周堅。
兩手相握,彼此笑臉相迎,殊不知,前一刻,這兩人還恨不得挖對方的心,喝對方的血!
“我也不想繞彎子,”肥堅率先開口,“咱們兩家再這樣鬥下去,只怕白白讓人看笑話。”
向既眼未抬,“那周老闆的意思?”
肥堅暗罵,面上卻繃緊了麵皮,笑得分外友好。
“不如,我們講和?”
“周老闆認輸了?”向既輕笑。
肥堅面色一沉,“世侄,逞口舌之快,有意思嗎?”
“呵呵……”沉沉笑開,“當然有意思,周老闆一開始不就是要掙個輸贏,拼出個死活嗎?”
“這麼說你不打算講和,要跟我鬥下去?”
向既擺擺手,“堅叔誤會了,我只是想跟您談幾個條件而已。”
肥堅心頭一跳。
036黃雀在後,是毀是留
“什麼條件?”
向既沉沉一笑,肥堅突然有些發虛。
“和勝和搗了我這麼多場子,害我被拘留四十八小時,這筆賬,堅叔想怎麼算?”
“難道我和勝和損失少了?再說,光叔被你爸的情人整死,你倒反過來跟我算賬?”冷笑兩聲,“世侄,生意可不是你這樣做的!”
“如果,我今天非要你賠呢?”
“哈哈……你憑什麼……”
笑聲戛然而止,肥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如見鬼魅般看著抵在自己腦門兒上的槍口。
“你、你敢?!”
向既冷笑,“我為什麼不敢?哦,你肯定想說,你帶了人,只要我敢開槍,就會瞬間變成馬蜂窩,是嗎?”
一滴冷汗滑落額角,“你你你……”
“我怎麼知道?”向既替他問出口。
伸手把他腦袋一扭,轉向門口,“你看看,那些倒在地上的……”
“向既!你敢跟老子玩陰的?!”
一記槍柄砸上腦門兒,肥堅悶哼一聲,兩眼發懵,溫熱粘稠的液體湧出,順著面部流淌而下。
“你他媽是誰老子?嗯?”
肥堅被揪住頭髮,被迫仰頭,“你……想做什麼?!”
“哦,不做什麼,就是想陪堅叔你玩玩兒而已。”
“你早就計劃好了?和談是假,抓我才是真?!”
向既打了個響指,“堅叔不愧是堅叔,只可惜,明白得太晚。”
“你想殺我?”
“不錯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