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年。
縱然他自詡不凡,能力通天,卻被小小藥草難住。
十年時間,他也只打聽到兩株龍陽草的下落。
“在哪裡?”安炳賢眉眼放光,他一直堅信,善良如她,上天絕不會薄待!
他後悔了。
如果,當初他肯接受那個孩子,不說那些難聽的話,妮娜就不會一氣之下與他鬧翻,自己順理成章留在她身邊,如此一來,紀情不會有機可趁……
那一切都會不一樣!
夜機山平靜無瀾的目光看向他,溫和,卻無比有力,帶著刺痛人眼的厲芒。
“師父,你的意思是找到龍陽草就可以救活妮娜?”
“她沉睡了十年,一株已經不夠,至少要三株。”
“那你已經探聽下落的兩株……”
“一株在香港向家,交由三合會坐館收藏;一株在瑞典王室,由王后西爾維婭保管。”
“剩下的一株?”
“暫時沒有確切訊息。”
夜辜星眉頭一緊,目露沉思,她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您怎麼會出現在島上?還有,對於我現在的樣子,您好像一點疑惑也沒有。”
老人笑容一頓,轉眼,又是一派雲淡風輕。
卻逃不過夜辜星的眼。
將近二十年的相處,她太瞭解眼前這個老人。
她已經不是以前葉紫的容貌,從頭到腳,換成了另一個人,可是,他居然沒有懷疑,順理成章地叫她丫頭?
112天煞孤星,肉麻夫妻
“你忘了師父是幹什麼的?”夜機山比出一個掐指的動作。
明顯不願多談。
餘光瞥見輪椅上的安炳賢,夜辜星識趣地閉嘴,沒有追問。
“果然是你盜走了藍鑽!”
“只能怪安家看護不利。”
夜辜星汗顏,抬眼一瞄,卻見安炳賢神情僵硬,眼底積壓著怒火。
要噴不噴,頗為糾結。
須知,當年負責執行搜捕任務的,可是暗衛裡的精英,到最後還是被夜機山逃了,絕對啪啪打臉。
“東西呢?”
老人和藹的目光投向安雋煌,“孩子,你怎麼說?”
唇一抿,他穩住心神,“物歸原主。”
那一瞬間,他彷彿感受到千軍萬馬的殺伐,卻在須臾間歸於沉寂。
夜機山笑意漸深。
心智堅韌,自制力強悍,丫頭很有眼光。
“煌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夜辜星卻徑直開口,“我已經把藍鑽交還安家。”
安炳賢眼前一亮,轉向安雋煌,“東西給我。”
“不準。”夜機山冷吒出聲。
“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盤算什麼。集齊三株龍陽草之前,任何人不許踏足金庫半步!”
“你憑什麼命令我?”虎眸半眯,安炳良冷笑。
“因果相生,報應不爽。她昏迷不醒,而你是罪魁禍首。”
安炳賢全身一震。
夜機山從懷裡拿出一枚象牙形吊墜,“當初,我為已故安老尋覓風水寶地,看在璇璣門與安氏一族數百年前的淵源,贈你牙形玉雕,並許諾如有一天,需老夫出手,便以此為信。”
一枚玉雕,一個承諾。
“老夫很疑惑,你是如何得知我在島上?”
安炳賢冷哼,“你以為,你這幾年偷偷潛入佔鰲的事沒人知道?”
“沒錯,你成功避開了暗處安插的耳目,甚至連遍佈全島的攝像頭也無法捕捉到你的蹤跡,但你身上的味道出賣了你。”
安炳賢朝麻姐微微頷首。
只見她鼻翼輕動,“一分鹹腥味,二分薄荷香,三分鍋爐灰,四分香火氣。”
言罷,還使勁兒嗅了嗅,點頭確認。
“安家地處海域,鹹腥味可以解釋;山壁生長野薄荷,清香也合情合理;只是,這鍋爐灰和香火氣,對於吃肉喝酒的非出家人,還真是稀罕。”
“縱觀偌大的本宅,醫院、學校、大型商場,甚至遊樂園、公園應有盡有,就是沒有寺廟和尼姑庵。”
“除了你,還能有誰?”
邏輯清晰,思維縝密,分析絲絲入扣,條理分明。
麻姐是廚房管事的老婆,天天和食物打交道,沒點真本事,安炳賢的飲食起居也不會交給她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