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將由夜社全權做主,成為夜社進駐白道的幌子!
金蟬脫殼,夜社踏上“白化”的新徵程。
眼看南方大事塵埃落定,夜辜星在越南逗留兩日,便準備返回國內,期間,戰野被送往醫院救治,因失血過多而休克,昏迷不醒,醫生估計將有高達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成為植物人,除非喚起他強烈的求生意志,否則將一直沉睡,直至死亡。
顯然,戰野根本沒有任何求生慾望。
記憶回溯到那日,昏暗的酒店房間內,整齊劃一的黑衣人持槍而立,戰野傷及大腿動脈,損傷神經,血流如注,鐵骨錚錚的漢子,終究倒地不起。
夜辜星居高臨下看著他,生死抉擇就這般輕描淡寫出口——
“生,還是死?”
他說,“死。”
夜辜星面無表情,不見半分動容,戰野會落到這個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受了矇騙也好,一時糊塗也罷,歸根結底也是怪他識人不清,進而輕信他人,最後還鑽牛角尖選擇用死亡的方式來逃避一切。
不過是被一個女人玩弄了感情而已,這點挫折都無法面對,虧他生得五大三粗,情感上竟如此薄弱,簡直不堪一擊。這樣的人,身手再好,頭腦再靈,少了強大的內心終究難成大事。
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面對背叛,無論安雋煌,還是夜辜星,都秉承著“絕不姑息”的態度,說她冷血也好,無情也罷,戰野已經是必死無疑。
先有洛笛背叛在前,四大護法死其一,如果戰野再捲進去,安雋煌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難免芥蒂。
她一點不可惜戰野的命,但卻無比在乎安雋煌的想法。
兩人之間固然情深意篤,絕非一個洛笛、一個戰野可以撼動,但再純粹的感情也經不起現實逐漸累積的隔閡,否則怎麼會有“愛情需要經營”這一說?
安雋煌對她付出真情,以心換心,她也自當慎重以對,誠然相待,這樣的感情才經得起時間和現實的打磨,長長久久。
原本,她就有保戰野一命的想法,但前提是,戰野值得她出手,可如今,面對一個一心求死的懦夫,夜辜星徹底失望了。
餘光瞥見面色冷沉的溟釗,夜辜星目露無奈,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對方根本不需要她救。
眼神驟然一厲,“岑烈,動手。”既然他想死,夜辜星不介意成人之美。
與其讓安雋煌看見曾經得力干將要死不活的樣子,還不如當場就解決了他,一了百了,免得看著糟心,他也活得痛苦。
岑烈得令,迅速拔槍,瞄準,扣動扳機,溟釗面色劇變,一腳把人踢開,只聽戰野悶哼一聲,子彈偏離,原本對準了心臟的位置,卻射進了肩胛。
一擊不成,岑烈舉槍,準備再次射殺,卻被溟釗伸手奪過,岑烈眸光一狠,兩人便在狹窄的室內纏鬥起來。
“住手。”夜辜星沉聲一喝,兩人立即收手,岑烈退回夜辜星身後,溟釗則低眉斂目垂手而立,尚且握著從岑烈手中奪過的槍械。
“懇請公子三思後行。”言下之意,提醒她顧及安雋煌,畢竟,戰野是安家的人。
夜辜星深深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覺得,我無權處置?”沒有七拐八繞,她開門見山,直言不諱。
溟釗一時啞然,安雋煌的妻子,安家的掌權夫人,名震黑道的公子夜,無論哪個身份,她都名正言順,無論下達何種命令,都是理所應當,包括取走戰野的性命!
夜辜星卻沉聲一嘆,目光觸及倒地不起的溫馨雅,腦海中似有一道靈光飛閃即逝,她想起抵達越南之前,於森交到她手裡的調查資料。
“你就甘心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夜辜星在戰野身旁蹲下,微微翹起唇角。
意識已漸趨渙散的男人強撐起眼皮,眼中仍舊一片麻木。
夜辜星笑了笑,“我知道你想死,而我也沒打算挽留,臨死前,你不妨好好聽我接下來的話,也算,給你可笑的人生畫上一個並不完美的句點。”
戰野目露嘲諷,嘲的是自己,諷的也是自己。
“剛才,溫馨雅親口承認,當年救你的人並不是她,你難道就不想弄清楚,那個救你的女孩兒究竟是誰?”
戰野瞳孔驟然緊縮,陰暗之下隱隱浮現出微弱亮光。
只見男人青白的嘴唇微微嚅動,胸口起伏不定,“是、是誰……”
“島上的人。”
戰野目光一黯,他當然知道是島……
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