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辜星眉眼微沉,似陷入了沉思。
董玥笑意更甚,眼底隱有得意之色掠過掠過,“想讓我救她,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三個條件。”
夜辜星挑眉,意味不明的眼神讓人心底發怵,卻始終沒有開口。
董玥一咬牙,葉洱的性命是她手上僅有的籌碼,無論如何,她都要盡力一搏。
“第一,不再追究下蠱一事,保我全身而退;第二,我要陌將離;第三,葉洱離開華夏,永遠不能出現在我和將離面前。以上三點,你若答應,我便出手救葉洱一命!”
夜辜星聽她說完,耐心十足,她倒要看看,一個人究竟能夠無恥到什麼境地,顯然,董玥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
“說完了?”輕言開口,寡淡無波。
董玥一愣,“你……”
“說完了,那就仔細聽著!”夜辜星涼薄一笑,“董玥,我很好奇,你是向天借了膽子,還是咋樣,你怎麼就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麼一番不要臉的鬼話?”
鉗制董玥的洛川嘴角抽了抽,面色繃得更緊。
於森面無表情,戲謔之色自其眼底一閃即逝。
董玥面色一沉,夜辜星沒理她,徑直開口,“你當真以為,要救葉洱一命,非你不可?方才,你也說了,我是內行人,這些門門道道,你懂,我難道不懂?”
要救葉洱,要麼下蠱之人主動解蠱,要麼直接殺掉下蠱之人,二擇其一。
董玥只說了第一種方式,完全把夜辜星當門外漢來糊弄。
“董小姐,這是個顯而易見的選擇,你說呢?”
董玥面色驚變,“你想殺我?!”
“有何不可?”成竹在胸。
如今,我為刀俎,人為魚肉,捏圓搓扁還不是任由擺佈?
“你以為,我會不給自己留退路?”董玥從容一笑。
夜辜星挑眉側目。
“葉洱身上的蠱,名叫血蠱,是用童女經血餵養而成,歷經九九八十一天,寄生於子宮外部,至陰至邪。當初種蠱的時候,用作牽引的血並不是我的,而是三百六十五名童女其中一個!換言之,就算你殺了我,葉洱體內的血蠱也不會死亡,因為,它的主人,根本不是我!”
面色微沉,夜辜星目染霜寒,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在董玥臉上,“卑、鄙!”
“哈哈哈……”女人眸光發狠,“既然做了,就要萬無一失!我怎麼可能不留後招?夜辜星,你到底還是小看我了。”
“是嗎?”尾音上挑,眼波流轉間,竟無半分慌亂,“血蠱?童女經血?所有一切,都是你空口白話,我憑什麼相信?”
“你的意思,是我在詐你?”
“不排除這種可能。”夜辜星一派輕鬆,“至於你口中的血蠱,我不曾聽說,倒是落花蠱有所耳聞。”
董玥穩住身形,眼中晦澀光亮掠過,最終選擇閉口不言。
夜辜星輕蔑一笑,徑直開口:“你祖籍湘西,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湘西三邪?”
女人眸光一緊,“你想說什麼?”
“三邪者,其一趕屍,其二蠱術,其三落花洞女。前兩者主鬼怪,第三者卻是主神祭。”
相傳,部落中有一些未婚女子,走路時經過一個洞口,對著洞望一眼然後回到家不飲也不吃,幾天後就死去,臉上帶著笑容。部落人們將此視為與洞神結親,稱之為“落花洞女”。
成為落花洞女的女子不但不辦喪禮,還要辦婚宴,以示婚禮之喜。
落花蠱便是由落花洞女身上的屍蹩,經過層層纏鬥淘汰,選出最兇悍的一隻,用洞女腐肉飼養,直至七七四十九天後,蠱成!
“你究竟是什麼人?!”董玥眼裡閃過不可置信的癲狂,她怎麼會知道?!
不……不可能……
這是母親家族的不傳之秘!
落花蠱……落花蠱……
“我現在幾乎能夠肯定,葉洱所中的根本不是什麼血蠱,而是——落、花、蠱!”
生於腐屍之上,性陰寒,又得腐肉餵養,氣涼薄,若中蠱之人為女子,則寄附於子宮旁側,小腹位置,症狀表現為,四肢生寒,頭疼欲裂,不出半個月,必將一命嗚呼。
這些,都是夜辜星從夜機山的手寫札記上看到的,記錄時間恰是當年師徒倆暫居“相思寨”的日子!
看來,董玥一家與這個苗寨關係匪淺。
“就算你知道是落花蠱又如何,一樣束手無策。”董玥笑得張狂,似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