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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於森猛然抬頭,黑眸透亮,看著辜星,一圈圈黑色光暈自眼中暈染開來,竟生生扯出一絲慶幸和後怕。

原來,她是在意的……

壓下心頭五味陳雜,於森正色道:“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不是“我該怎麼做”,而是“我們該怎麼做”,有些轉變就在不經意間悄悄發生……

或許,於森自己都未曾察覺他已經向眼前這個女子敞開了緊閉多年的心扉,等到幡然醒悟、得窺真心之時,他已然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可悲?可嘆?

可笑?可惜?

很多年後,站在家鄉老槐樹下,舉目眺望京都方向,於森無數次捫心自問,這輩子,遇上夜辜星,這個謎一般誘人的女子,是悲,還是幸?

他想了很久,久到地老天荒、滄海桑田,可依舊沒有得出答案。

罷了,罷了。

幸也好,悲也罷,總之不悔就是了……

至少,他們曾並肩作戰,共同打下一片天,克服艱難險阻,攀登重重高峰,僅憑血肉之軀,創造出無數輝煌。

這輩子,能有這些驚心動魄的回憶相伴,他該滿足了……

“當務之急,你的身體必須儘快康復,趁早接手海龍會,以免夜長夢多。”

“好。”

“還有,替我準備三千萬支票,越快越好。”夜辜星從兜裡摸出一物,交到於森手上,“這是wittelsbach,交由你暫時保管。”

……

“護士小姐,於少還是不肯配合嗎?”守門站崗的小弟一見夜辜星出來,連忙顛兒顛兒地迎上,滿臉殷切,開口詢問。

夜辜星挑眉,“你好像很關心病人?”

“那當然!”小弟得意一笑,神色間頗為自豪,“於少可是我最崇拜的人!爺們兒!”

“你叫什麼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直是也!”說罷朝辜星嘿嘿一笑,習慣性摸了摸自己光亮的後腦勺,“你可以叫我小黑。”

“小黑?”這人生得白白淨淨,一臉機靈,跟這“黑”字可是大相徑庭。

“嘿嘿……不錯吧?我自個兒起的!黑哥、黑哥,甭提多霸氣了!”

“這麼說你還有很多小弟?”

王直笑容稍斂,眼中警惕一閃而逝,復又笑道:“護士姐姐,這您可就冤枉我了,‘小弟’那是黑社會才有的稱呼,咱可是正經人家的孩子。頂多幾個小跟班兒,都是屁大點兒的街坊小孩兒,平時跟著瞎鬧騰!”

夜辜星點點頭,眼中一閃而過滿意之色。

機靈卻不滑頭,聰明而不下流,笑不入目,警惕性高,是個可用之人。

“病人已經打過針吃過藥,注意病房通風,最近幾天多臥床少走動,忌菸忌酒……”

王直一邊聽著,在心裡默默記下,一邊朝夜辜星點頭作揖,以示感謝。

天知道,於少的性子太倔,短短三天就罵走了八個護士,連華叔都碰了一鼻子灰。

“還是護士姐姐有本事……您慢走,慢走……”

目送辜星走遠,王直剛收回目光就聽見“偶像”的聲音自病房傳出,他連忙推門而入。

“於少。”那人分明還是靜靜斜倚在床上,目光一如既往投向窗外,深邃遼遠,可是王直卻敏銳感覺到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幫我請華叔過來,就說有要事相商,請他務必移步。”

“是!”王直這聲應得格外響亮,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於少終於想通了!阿彌陀佛……

夜辜星出了醫院,拐過三兩個路口,不過十幾分鍾便來到與王石約定的咖啡店。

點了杯摩卡靜靜細品,夜辜星顯得耐性十足。

出挑的外貌讓她一瞬間吸引了咖啡店裡大部分雄性生物的眼球,自然,也收到了來自雌性生物的敵意。

即使面對各色目光,或敵或友,但她的神情未變分毫,姿態優雅,一舉一動無不彰顯出閒適的意蘊,當真是美不勝收。

男性同胞的眼神當下又熾熱幾分,女性同胞敵意不減,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可是,這一切都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重活一世,她的內心早已強大到水火不侵,又豈是這些毫無殺傷力的眼神能夠撼動的?

鐵石心腸也好,冷心冷情也罷,這一世她要絕對的自由!

擋路者,死!

“對不起,對不起……車在路上出了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