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自亂陣腳,從而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攪亂了天時?”
月無情皺眉,“難道你不會?”
“不,我會。沒有人傻到坐以待斃!所以,有所準備是人之常情。”
“那你……”
夜辜星笑著打斷他,“可你忘了,我的存在,本就擾亂了時運,又如何順時應運呢?”
前提都錯了,還能推算出正確答案嗎?
月無情狠狠一震,眼中瞬間失神,“原來,一直都是我……自以為是……”
夜辜星移開了目光,“六十四卦中,無數人對乾為天這類的上上卦趨之若鶩,就像花中最愛,莫過於雍容牡丹,可是,我卻偏愛水天需,僅為中上卦,你可知為何?”
月無情目光凝滯。
“明珠土埋日久深,無光無亮到如今,忽然大風吹土去,自然顯露有重新。觀時待變,所往一定成功。”
月無情的面色一變,“你、你居然想險中求勝!”
這個女人何其大膽!大膽到,敢用命來賭!最毒婦人心,原來如此……
夜辜星落下最後一子,“危險之中,往往暗藏機遇,可憐大多數人只知道驅險避難,而能夠笑到最後,往往是那些迎難而上的人,所以,勝利者,只是少數。”
言罷,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風過無聲,月無情被絲絲涼意驚醒,垂眸間,全身一震,棋盤之上,白子已然殺出重圍,黑子作繭自縛,敗局已定!
伸手撫於其上,暖玉棋子觸手生溫,這樣的謀略和心智,這般似曾相識,竟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了某個人……
吃過午飯,夜辜星給張莉打了個電話,正好碰上張莉休假,兩人約在一家咖啡廳。
夜辜星先到,點了一份提拉米蘇,吃了一半不到,心頭髮膩,便擱在一旁,看也不再看。
張莉到的時候,夜辜星正看著窗外一個乞討的小男孩怔怔愣神,目光清泠,不像同情,反倒有種審視的打量意味在其中,理智得不近人情。
“抱歉,路上有點堵。”
夜辜星擺擺手,扯出一抹淡笑,“無礙。”
這時,服務員上前,笑容可掬,“小姐,喝點什麼?”
“給我一杯卡布奇諾,雙份糖。”
夜辜星挑眉,“張醫生嗜甜?”
張莉笑了笑,有種春風拂面的感覺,“習慣了。”
“連醫生最近還好吧?”
張莉眉間漾出一抹恬靜的溫柔,“老樣子,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勉勉強強吧!”
“我聽說連醫生最近要升院長了,恭喜。”
連劍鋒本就是副院長,無論憑資歷,還是靠實力,院長的位置非他莫屬,可這個世上還有一種比資歷和實力更重要的東西——關係。
雖然很讓人鄙夷,盡得衛道士抨擊,但無法否認,這確實是很好的東西,翻手雲,覆手雨,立竿見影。
張莉眉間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輕愁,很快便隱匿得乾乾淨淨,朝夜辜星笑道:“謝謝。”
夜辜星也恍若未覺,只牛頭不對馬嘴說了句,“暗夜會的大門永遠為連醫生敞開,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歡迎。”
張莉的笑容僵了僵,目光之中有些惶恐,“不、不用了……”
連劍鋒早年在於森的幫助下脫離了海龍會,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不僅名利雙收,還娶了如斯嬌妻,生活幸福,知足常樂。
暗夜會成立後,於森多次相邀,想讓他為新生的暗夜會效力,可是連劍鋒毫不猶豫一口回拒,於森當他是兄弟,也就不再勉強。
夜辜星有此一說,也僅僅是說說而已,偌大的暗夜會,加之新生的夜社,想要醫生,大批人排著隊。
這時,侍者送上咖啡,緩解了微微尷尬的氣氛,張莉笑道,“我看你真不像個孕婦。哪有孕婦像你這麼窈窕的?瞧瞧這白裡透紅的小臉蛋兒,真是比十八歲的少女還嬌俏幾分。”
或許連夜辜星自己都不曾發覺,懷孕之後,隨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她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明顯改變。以前,她是雪中紅梅,傲霜鬥雪,凌寒獨放,美得驚人,同時也冷得驚人;如今,她是夏日芙蕖,承載著陽光,盈盈綻放,褪去了凜寒,全身都籠罩在一層暖暖的光暈之中。
夜辜星淡淡一笑,伸手撫上圓滾的肚子,霎時,一種母性的光輝延展開來,張莉不由得目露豔羨。
一個女人,怎麼會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她也不例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