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側過身,讓門外的翟世軒進門了。
她發誓,真的不是因為她想收留翟世軒,或者是看他可憐。
真是因為這暴風雨天的,家裡沒電,她又連著兩個晚上收到莫名其妙的簡訊,導致她莫名的害怕自己獨自一個人呆在屋中。
沈終禎嘴上雖然沒有答應翟世軒,但是側身的動作明顯是在告訴他,你可以滾進來了。
見狀,翟世軒很是開心的揚了揚眉頭,然後邁開兩條長腿走進了屋內。
他在玄關處換了雙拖鞋,換鞋時他突然想起沈終禎說過這是為馮禹禎準備的鞋子,故而他嘴裡忍不住的嘟囔著:“看來得準備一雙我的拖鞋在你家了。”
沈終禎關門時,聽到身後傳來的一聲嘟囔,嫌棄的問道:“為什麼要準備你的拖鞋在我家?”
翟世軒低低的輕笑出聲,理所當然的回答:“更方便以後鄰里走動阿,我也可以準備一雙你的拖鞋在我家。”
沈終禎關好門,上了鎖後,就轉身跟在翟世軒的身後一起進了客廳,一邊走嘴裡一邊說著:“你還是省省吧。”
翟世軒走到沙發前坐下,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將兩腿長腿伸直搭在了茶几上。
沈終禎見他一副在自己家裡一樣輕鬆隨性的模樣,忍不住的就出聲說道:“鄰里間走動,有你這麼個德性的嗎?”
翟世軒抓起一側的抱枕,抱在懷中,臉上綻開了吊兒郎當的笑意,“這個可以有阿,以後你要是想在我家裡裸奔我都沒有意見的。”
他輕佻的話語,著實讓沈終禎無言以對,“……!”
她故作不滿的瞪了翟世軒一眼,然後走到一側的櫃子前,拿出了兩根蠟燭與一個打火機。
“小鎮裡經常沒電嗎?”
沈終禎走回到茶几前,微微的蹲下身將蠟燭擺在茶几上,而後動作嫻熟的按下打火機,點燃了拉住。
她點了點頭,抬眸看向沈終禎時,火光在她清亮的眼中輕輕跳動著,閃著讓人著迷的光澤。
她倒退了幾步,坐在了翟世軒對面的單人沙發椅上,溫聲回道:“暴風雨的天氣經常沒電。”
翟世軒點頭,她抬眸隔著茶几的距離看著對面坐著的女人。
茶几上跳躍著的燭光,將她的臉照耀的有些朦朧又有些夢幻,翟世軒有些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只是注意到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眼中,隱隱的閃耀著迷人的微光。
震耳欲聾的雷聲再次的在耳邊響起,沈終禎伸手到身後,將背上靠著的抱枕抱在了懷中。
而後,便聽見一道清冽磁性的聲音在對面響起。
“兩年前,你離開後,沈叔叔就將手中的翟躍股份轉賣於我,退出了董事會。
筱童正在美國追求一位珠寶設計師,我已經聯絡了她告訴她找到你了,她訂了下週的機票回國。
姑姑已經當上了奶奶,她的孫子在去年的時候出生,現在已經在學著走路了。
之前參與翟躍盛宴的董事們全被剔除董事會,翟躍投資的那座小島去年已經正式向外開放了,盛宴的風波並沒有影響遊客量。
二叔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而三叔在監獄內自殺了。
二嬸因為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三嬸在三叔入獄後便卷錢走了,治勳在三叔自殺後就移民出國了。”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沈終禎不在的這兩年,翟世軒的生活中發生了很多的變化,很多時候他心中都在期許……也許明天就能找到沈終禎了。
聽著他描述著自己不在的兩年,發生的事情,沈終禎的嘴角邊掛起了淡然的笑容。
這兩年她缺席了太多事,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
塵埃落定後,沈終禎突然的有點好奇一件事……
“這一切的結果,是當初你策劃報復計謀時,所期許的嗎?”
昏暗的客廳內,她的聲音如秋風般空靈,問話口吻間婉轉著一抹好奇。
翟世軒的薄唇微挑,勾勒出輕諷的笑,他搖了搖頭,“不是的。”
籌謀了十幾年的報仇之計,在終於將敵人打壓在塵埃中,沒有翻身的餘地時,他並沒有想象中的塊感。
相反的,在塵埃落定後,他的內心像是被掏空了般,空虛的可怕。
過去的兩年,外人眼中華麗尊貴的他,其實很孤單。
夏筱童曾問過他,後悔嗎?
他想了想,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