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漆黑如墨的眼中氤氳著一層薄霧,他側過頭看向身邊蹲著的沈終禎,費勁的挑起嘴角,朝她笑的很是溫柔。
“終禎。”
沈終禎伸手到醫藥箱中取出了退燒藥,將藥遞到遞到了翟世軒的唇邊,命令道:“張口,吃藥。”
翟世軒微微的張開嘴巴,沈終禎將藥往他嘴巴里輕輕一放,而後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一隻手動作溫柔的輕輕扶起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將水杯放在了他的唇邊。
翟世軒喝了一口水將口中的藥丸吞入肚中後,沈終禎鬆開了扶著他脖子的手。
她將茶几上放著的冰袋覆蓋在了翟世軒滾燙的額頭上,接著就起身回房抱了一床被子幫翟世軒蓋好。
而翟世軒在吃了藥後,便疲憊的睡著了。
沈終禎擔心他,便一直坐在他身邊的地板上守著他。
她將頭靠在了翟世軒所燙的沙發上,盤著雙腿,手中端著剛才喂翟世軒喝水用的水杯。
纖細的手指細細的撫摸上了玻璃水杯,而後便聽見安靜的客廳裡突然傳來了她清潤迷茫的聲音。
她低聲說:“翟世軒,你還欠我一個解釋……當初你解釋了為何裝瘋賣傻,卻是沒有向我解釋為何要暗中讓我服用避孕藥。
就算並不想要我懷上你的孩子,你也大可直接的告訴我就好,為什麼……為什麼要偷偷的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讓我服用避孕藥呢?”
她的聲音似水如歌,難過受傷的口氣道出的卻是一首讓人感到悲傷的歌曲。
即使兩年過去,回想起過去裝瘋賣傻的他在每次兩人做完後,笑容無害的將摻雜著避孕藥的水杯遞給自己的場景。
沈終禎的一顆心,依舊會揪成一團,痛的像是被人殘忍的行了凌遲之刑。
她想,翟世軒大概永遠都不會明白,這件事對於曾經深愛過他的自己來說,是一件多麼兇殘狠毒的事情。
在她走神時,一隻手突然的被牽起,她訝異的側過頭,見方才還雙眼緊閉的翟世軒,突然的張開了雙眸。
一雙深邃的黑眸緊緊的盯著自己,而那如古井般深沉的眼中漸漸的融化開了一灣柔和的春水。
因為發燒的緣故他的唇瓣有些蒼白,他輕輕的張口說道:“對不起,這麼遲才向你解釋。”
“當時如果你懷孕了,那麼孩子的下場會和秦慕肚中的孩子一樣。
我……我做不到讓自己的孩子慘死在叔叔們的手中,所以,我所能做的別是預防,預防懷孕。”
其實翟世軒的解釋是合理的,若是沈終禎換位思考,站在他的角度考慮這件事時,便能夠理解他了。
只是因為他所做的事情對自己的傷害太深,所以她做不到換位思考。
說到底,她心中還是在埋怨當初翟世軒對自己的欺騙。
見沈終禎紅唇緊抿,沉默不語,眉眼間瀰漫著一抹難過的神色。
翟世軒的心臟忍不住的揪了揪,他抓著沈終禎的手忍不住的緊了緊。
溫熱的溫度像是火般,灼燙著沈終禎細膩的面板,她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可是翟世軒卻不留給她任何逃避的空隙。
“終禎,我這輩子犯過許多的錯。然而最可惡的錯便是欺騙了你,你不在的兩年我一直在後悔著。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一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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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隨地播種,此地不歡迎你
給翟世軒一個補償自己的機會?
沈終禎忍不住的輕笑出聲,嘴角邊的弧度略顯諷刺,她直直的看向緊握著自己手的翟世軒。
那雙漂亮的杏花眼中飄蕩著冷冽的溫度,她說:“翟世軒,你很自私,你真的很自私。”
文不對題的話卻是拒絕了翟世軒所提的要求,而她的話無疑像是一把利劍,刺入了翟世軒的心臟,鮮血從心口流出時染紅了他的眼。
他的眼眶微紅,隱約中可以看見一層薄薄的水汽在流動著。
沈終禎用力的將自己的手從他溫熱的大掌中抽出,嘴角噙著高貴卻又疏離的笑容。
她伸食指,一如從前,輕輕的點在了他如畫的眉目間,然後一點點的下滑至如峰的挺鼻上,最後指尖圍著他的薄唇細細描繪著。
一陣酥麻的感覺在翟世軒的臉上彌散開,在沈終禎收回手指時,他微張蒼白的唇。
在他要開口之際,沈終禎的嗓間溢位了輕柔如花瓣的話語:“翟世軒,陪你登山那會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