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倒像是酸酸地,你不要告訴我你在吃醋……”
“醋什麼?哼……”朱鎮基眨眨眼,轉開臉去:“我只跟你說正經的,你實話跟我說,想不想回去?”
鳳涅道:“想是想的,你有什麼法子?”
朱鎮基點點頭,放眼看一看周遭:“那天晚上你落水的時候,我……咳,我一不小心也掉了下去,稀裡糊塗就變成這樣了,你知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鳳涅道:“說起來,……那天晚上,好像是有人在後面推了我一把才落水的。”她說著這句,便細看朱鎮基的臉。
朱鎮基面上露出驚詫神色:“你說真的?怪道……”
“怪道什麼?”
“我那天聽到異動去而復返,曾經看到有個影子在你原先站著的方向一閃而過,我以為是有人受了驚嚇,可是你這麼說的話……”
“林見放,”鳳涅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麼假裝之意,便道,“當時我掉下船的時候,你就算是想救我,也已經來不及了吧?”
朱鎮基怔了怔,而後問道:“你的意思是?”
鳳涅道:“既然已經來不及救我了,又怎麼會跟我一樣落了水?當時我落水的時候,的確是聽到上面有噗通一聲,想來就是你了。……你方才說你不小心,是怎麼才能不小心地從船上翻下來,總不會是有人也推了你一把吧。”
八角亭內一陣沉默,而後,朱鎮基緩緩道:“我如果說,我是想要救你,……才掉進海里的,你信不信?”
他的神色略見幾分嚴肅,鳳涅看了會兒,終於笑道:“說實話,不怎麼信。”
朱鎮基嘆了口氣,臉上又露出那種類似輕佻的笑,淡淡說道:“就知道你是這種反應。”
鳳涅心頭一動:“你……”
朱鎮基道:“算啦……對了,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們是因為什麼才來到這裡的?”
鳳涅猶豫片刻,心中掠過朱玄澹一雙銳利深沉眸子,只道:“不知。
朱鎮基道:“我聽聞這前身是落了水,才換了我的,所以我一直琢磨著,是不是再落一次水……就可以回去,只不過我還沒那個勇氣嘗試,曾經在臉盆裡小小地試了幾次而已。”
鳳涅噗嗤一笑:“臉盆啊……”
朱鎮基道:“你又不信麼?”
鳳涅道:“不,我是信的,只不過……這法子不能隨意用,畢竟命只有一條,萬一回不去,反而徹底死了,那就沒法子了,所以等閒還是不要做先驅的好。”
朱鎮基嘆道:“我也是這麼想。”
兩人說到這裡,鳳涅回身,走到桌邊上,看朱安靖已經耐不住寂寞,自動跑到八角亭下,在花樹底下鑽來鑽去,似很快活,不時地起身衝鳳涅打招呼。
朱鎮基輕聲道:“這小傢伙可真聽你的話。”
鳳涅一笑,朱鎮基坐了下來:“其實,單看現在的話,你我倒還混的可以,你是皇兄最寵愛的人,我又是他的親弟弟,身份可是尊貴,……唉……如果真的想不到法子,這樣混下去,也未嘗不可,你說呢?”
鳳涅道:“一口一個皇兄,你對他的感情倒也頗為深厚,他的字是見清,你又叫見放,難道你們兩個真是冥冥中的緣分?八百年前的弟兄?”
朱鎮基眼睛一亮道:“你別說,我也有這種感覺,我見了他,當真是格外的親切……心中又有種敬畏愛慕之意……”
“哈,”鳳涅輕蔑一笑,“恐怕在你林見放的眼裡,但凡是個面目俊美點的男人,你都覺得格外親切愛慕。”
“這個不同,他是我皇兄。”朱鎮基肅然道。
鳳涅望著他的眸子:“那假如你穿的是一具女身,你可還當他是你皇兄嗎?”
朱鎮基目瞪口呆:“這個……”想到朱玄澹那模樣氣質,不由地嚥了口唾沫,渾身熱血沸騰地。
鳳涅啐道:“哼,瞧你的模樣我就知道,如果你穿為女子,此刻怕是要跟我鬥得你死我活了吧……”
朱鎮基手攏著唇,低低咳嗽數聲:“這些事不過是你隨意猜測罷了……”
鳳涅望著他,道:“說起來,前些日子範梅仙跳的那芭蕾,是不是也是你的傑作?”
朱鎮基面上露出訕訕之色:“那個……我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
“這招聲東擊西好得很,”鳳涅越發蔑視地看他:“我當時有那麼一瞬間的迷糊,還以為自己猜錯了,範梅仙才是真的你,不過……哼,我看,你不是心血來潮,怕是你想看看我的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