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間一反常態,竟放他重又回來。
子規不言,但卻有耳朵更加有心,他知道的很清楚,天子同皇后,從寢殿到溫泉,纏綿了大半天。
天子的態度變化,自然就在此中。
誰讓天子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子規幾乎不用想便很明白了。
如今皇后將話挑明白了,都是聰明人,子規流著冷汗,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裝糊塗了。
子規仍舊垂著頭,眼睛一眨,一滴汗便跌了下來:“那都是……娘娘的恩典。”
鳳涅道:“你不用謝我,自在冷宮開始,我就說過,誰對本宮好,本宮便會投桃報李,絕不辜負。只不過……”她斟酌著,慢慢說道,“總感覺你對我太好了些……”
子規道:“對主子好,是當奴婢應該做的。”
鳳涅嘆了口氣,忽然問道:“就算是為我死也可以嗎?”
子規沉默片刻,正欲回答,外頭響起匆亂的腳步聲,有人急急進殿內來,卻是鳳儀殿的一個小太監。
兩人便誰也未曾做聲,那小太監跪地道:“啟稟皇后娘娘,奴婢奉命把碗裡的湯水拿去給太醫院看,太醫院首張大人看了後神色大變,現如今正在殿外恭候,想面見娘娘。”
鳳涅聞言,便道:“既然如此,便請他進來吧。”
小太監回身通報,片刻張院首入內,行禮道:“微臣見過娘娘千歲。”
鳳涅看他一臉凝重,便道:“張大人免禮。”
張院首起身:“娘娘,微臣此來,是為了方才娘娘命人送去的殘湯相關,不知娘娘是從何處取來的那物?”
鳳涅道:“是個奴婢方才呈上來要給本宮喝的,大人可看出是什麼來了?”
張院首一聽,身子一震:“是哪個奴婢這麼大膽?幸好娘娘沒有喝,如果微臣跟幾位太醫沒有看錯的話,這裡頭摻著一種罕見的毒草汁液,如果飲下,恐怕會立斃當場。”
鳳涅坐直了身子:“真有如此厲害?”
張院首皺眉道:“這毒草汁厲害無比,來歷更是古怪,究竟是哪個大膽的奴婢如此喪心病狂,敢在內廷行此陰狠手段,請娘娘詳查,務必要將其擒下,交付宮廷禁衛嚴查不怠!另外,此事非同小可,微臣在來的路上,已經派人將此事告知萬歲!”
鳳涅挑了挑眉:“張大人心思慎密,本宮感激,那奴婢本宮已經令人押了下去,也正在詳查此事,就算是此事非關本宮,既然是發生在後宮裡的,本宮也有責任追查下去。”
張院首道:“娘娘聰慧!也是天佑吾皇,天佑娘娘,才讓奸人的狠辣毒計無法得逞!”
張院首離開之後,康嬤嬤也便回來,道:“娘娘放心,娘娘交代的事已經辦妥了。”
鳳涅點點頭,就看子規:“你過來一步。”子規踏前一步,鳳涅望著他微微一笑,湊近他的耳畔,低低說了幾句話。
子規聽著,耳畔溫熱的氣息如此明顯,他的嘴角略緊張地抿了起來,臉頰到脖子都泛出粉紅的顏色,卻偏不敢動。
鳳涅看著,只微微一笑。
思且嘴裡塞著帕子,雙手雙腳都被捆綁著,關押在鳳儀殿旁邊的一個偏殿內。
自進來之時,她便看得明白,這偏殿並不大,顯然是許久不曾有人來,顯得有幾分塵灰骯髒。
裡頭也沒什麼擺設,只在中間有一張桌子,兩個矮墩,牆角兒有個看似破破爛爛的櫃子。
起初她還以為會直接被送到內務司去,沒想到卻被投入這裡來。
思且不能動,亦不能出聲,心裡一片茫然,痛楚糾結。
殿外有侍衛把守,思且只聽有人道:“娘娘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內務司跟禁衛處,待會兒便會有人來押解這過去……”
思且呆呆地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只有眼角淚流不斷。
如此過了半刻鐘,外頭忽然又傳來對話聲音,有人喝道:“什麼人,怎敢靠近此處?”
而後,一個女子的聲音道:“這位是嶽貴人,聽說有人對娘娘圖謀不軌,特地來看看。”
思且一聽,身子猛地一顫,便在地上扭動不休,只可惜無法出聲,只發出嗚咽的聲響。
外頭侍衛哼道:“嶽貴人 ?'…'我們是奉娘娘的旨意,在此看守罪婢,待會兒便有內務司跟禁衛處的人過來提人了,嶽貴人來此作甚?”
那宮女的聲音道:“嶽貴人是不忿有人敢謀害主子,故而過來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兩位大哥,行個方面吧?”聲音放低了些。
思且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