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玄澹抱著鳳涅,見她慵慵懶懶一副想睡的模樣,便想抱她到床榻上去。
將人在床榻上安置下來,鳳涅倒也乖,一動也不動地任憑他擺佈,與其說是任憑擺佈,倒不如說是被酒力給放倒了。
朱玄澹看著她臉紅紅的嬌態,嘆息著搖了搖頭。
頃刻間解酒湯便送了來,季海親自端著呈上,朱玄澹接過來,用調羹試了試,自己嚐了口,才餵給鳳涅。
誰知鳳涅只是躺著,嘴唇緊緊閉著,哪裡肯吃?
朱玄澹無法,就將碗放下,一手持著調羹,一手令鳳涅張口,把湯水給她灌了下去。
鳳涅感知,便痛苦地搖頭,呢喃不清道:“不要……走開……”之類的,朱玄澹正欲再接再厲,鳳涅的身子忽然一陣抽搐,她人在榻上,卻弓起身子來。
朱玄澹一怔,鳳涅雙手連動,揪著他的衣裳,起身伏在他的膝蓋上,探身過去,“哇”地一聲。
喝了兩勺解酒湯,倒是勾得她吐了。
朱玄澹一手持著調羹,一手放在鳳涅背上,呆若木雞,他尊貴的龍袍上也免不了被穢物沾到,這真更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季海慌了神,也不知如何是好,頓時大氣也不敢出,準備迎接雷霆之怒。
誰知,耳畔卻響起天子的聲音:“說你會吃苦!還不是自作自受?”聲音雖有些冷,卻更多的是無奈跟隱隱地憐惜。
季海一怔,不敢抬頭,斜著眼睛偷看過去,卻見天子放下調羹,一手扶著皇后,一手在她後背上輕輕地撫過,如同安撫,如同愛撫。
他竟絲毫都不嫌棄!
季海心神巨震,無法言語,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不適合杵在這裡,便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往後退了出去。
鳳涅吐了口,難受的淚都流出來了,趴在朱玄澹腿上,像是冬眠的蛇一樣無法動彈,朱玄澹撫了會兒她的背,便從懷中摸了摸,摸出一塊帕子來,將她抱起來,在她臉上擦了一擦。
“好些了嗎?”望著她仍舊閉著雙眸的臉,他輕聲問。
“唔……”鳳涅模模糊糊地說,頭有些疼,略睜開眼睛看向朱玄澹,定定看了會兒,極低聲道,“是你啊。”
朱玄澹心想她是否又把自己認作子規之流,便笑道:“嗯……我是誰?”
鳳涅的頭突突地疼,好像有什麼在跳,脫口道:“那個孩子……”
朱玄澹本正端起醒酒湯,準備再給她喝幾口,聞言手一抖,幸而他定力足,才沒有把碗扔了,只是灑出了一些湯水,——身上這件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