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抑揚頓挫,深情唸完。
靖少王的臉上卻露出鄙夷神情,斜睨鳳涅:“皇嬸,你當我沒學過麼?這首詩是你篡改了的吧?”
鳳涅望天:“啊……原來你也知道啊?”
靖少王道:“這是大唐李紳的‘憫農二首’之一,‘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另一首則是‘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皇嬸以為我真的是不學無術的麼?”
鳳涅嘆道:“唉,本想表達一下本宮的詩歌才華的,沒想到現在不流行這樣了啊……”
靖少王忙著吃魚,無暇他顧,咬著魚肉含含糊糊道:“不過皇嬸還是講故事最好,這個我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滾瓜爛熟了。……皇嬸你不吃了麼?那塊給我行麼?”
靖少王吃得歡快,順便把鳳涅沒吃上的那塊魚肉也包攬了。
吃完了後,康嬤嬤又親捧了幾杯茶出來,遠遠地見靖少王同鳳涅似在耳語,樣子竟很是親密。
康嬤嬤一驚,而後又是一喜,心中萬千感嘆。
康嬤嬤小心地奉了茶,靖少王一氣兒喝光了,摸摸油嘴,看看時候不早,打了個飽嗝:“皇嬸下次我再來看你。”衝著鳳涅一眨眼,蹦跳而去。
靖少王前腳出門,後腳康嬤嬤鬆了口氣:“娘娘,當真把奴婢嚇死了,怎麼這小魔星就來冷宮了呢?先前娘娘打他,奴婢真是大大地捏了一把汗。”
鳳涅不語,只是微笑。
康嬤嬤又道:“幸好娘娘厲害,硬生生地把這小魔星給降服了,換了別人,那哪能夠……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
鳳涅聽到這裡,就說:“嬤嬤,別高興的太早,你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嗎?”
康嬤嬤一驚:“啊?”
鳳涅哼了聲:“那個送靖少王來的人,可還等著看熱鬧呢,這熱鬧沒看著……得多著急啊。”
康嬤嬤眉頭一皺:“對了,娘娘曾說,有人給過靖少王糖……定然是有人教唆?”
鳳涅道:“不忙,害人者必反受其害,本宮也想看看,到底是誰一直在背後興風作浪呢。”
康嬤嬤道:“可惜娘娘如今人在冷宮,不然的話……”
“冷宮又如何?”鳳涅笑道,“嬤嬤,不出兩日,必定有人的狐狸尾巴會露出來。”
康嬤嬤半信半疑,然而她對鳳涅是言聽計從的,當下暗自警惕,誰知,兩天不到,在靖王子離開冷宮的第二日,就有不速之客登場。
前來之人,竟然是西太后宮內的管事嬤嬤,身後呼啦啦地跟著一大幫子人。
鳳涅拿眼睛一掃,果然看到幾張熟悉面孔:魏才人同她的宮女玉葉,還有齊嬪,後者目光同鳳涅相對,卻又低下頭去。
管事嬤嬤扭動著不輸給康嬤嬤的粗壯腰身,走到鳳涅身前,似是而非地行了個禮:“皇后娘娘大好啊。”
鳳涅嗯了聲,漫不經心道:“好的很……不知嬤嬤此番前來,有何要事?”
管事嬤嬤見她神態自若,應答自如,眼中透出一絲疑惑之色,又說:“是有件麻煩棘手的事,太后讓我來問一問娘娘。”
鳳涅淡淡一笑:“看這陣仗,不似是問問而已,倒好象是興師問罪呢。”
管事嬤嬤聽她言辭犀利,更是心頭一凜:“娘娘說笑了,這件事只要娘娘說清楚,就沒什麼……是關於昨日靖王爺在此被毒打之事。”
康嬤嬤神色一變,剛要說話,鳳涅一抬手,道:“竟有此事?本宮怎麼沒聽說過。”
管事嬤嬤冷冷道:“娘娘這麼說,就是不認了?”
鳳涅道:“本宮從不知有誰毒打過靖少王,相反,少王昨日在此同本宮相談甚歡,不知嬤嬤這信從何而來?”
管事嬤嬤使了個眼色,身旁齊嬪道:“娘娘,靖王爺如今還躺在太后宮內療傷呢,太醫說過是被打所致。”
鳳涅皺眉:“這麼說,少王真的被打了?”
管事嬤嬤道:“娘娘當真不知?”
鳳涅道:“怎麼,難道我該知道?還是靖少王說自己被本宮打了?”
管事嬤嬤一怔,齊嬪問道:“王爺昨日只來過此處,難道是他自己打的不成?”
鳳涅笑了笑:“少王自然不會打自己,只不過,倘若有人故意栽贓嫁禍,打了少王一頓又栽贓本宮,那可就難說了。”
齊嬪便不言語,管事嬤嬤卻冷笑:“娘娘可真會說笑,誰那麼膽子敢打少王?”
鳳涅道:“這可要問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