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們,大可到門前排好,林家這就發放,直到黃昏日落。”
昭武侯家和林家根本沒打算壓住訊息,既然是嫁女兒嘛……林家自然不會小氣。不多時,蓮花衚衕門前已經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林家的喜餅有巴掌大,月餅樣式,上面烙了個大大的“囍”字,面又香又軟,十六種餡料,玫瑰、芝麻、花生、蓮子……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小廝們從門裡源源不斷的往外送喜餅,也不知分出去了幾千只,或是幾萬只。
各家得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每人有每人的心思。
四皇子府內。
四皇子真與幕僚下棋,一聽屬下稟來訊息,一盤子眼瞧著就要斬殺對方的好棋全部被掃到地上,黑子白子散落一地,裡外院不敢有任何人出聲。
四皇子面色陰沉,如同誰欠了他百十萬兩的債務似的,四皇子府上下惶恐,生怕自己犯在殿下的手裡。據說當晚四皇子妃在內院和四皇子大鬧了一場,夫妻倆抓破了對方的衣裳,四皇子的臉被撓出一道血淋淋的引子。
於是二人開始了他們長達數年的冷戰。這是後話,暫且不提,在說三皇子府上。
三皇子得了訊息,二話不說,先馬不停蹄的到了舅舅的府上。
“舅舅,這可如何是好,荀家拉攏到了林致遠,這可不是如虎添翼?父皇現在擺明了是疏遠了本王,你沒見那日在御花園,父皇不顧腿腳的不便,親自抱著小七、都說抱孫不抱兒,可你瞧瞧父皇那高興勁兒,誰都看不住。”
定北侯笑中也有苦澀:“皇上的年紀,把七殿下當成孫子也沒什麼不對的。”
三皇子懊惱的看著定北侯:“哎呦呦,我的好舅舅,現在還是開玩笑的時候嗎,咱們得趕緊想想可怎麼挽救這回事兒,早知道荀家這麼可惡,當初本王就該先下手為強……”
“殿下,”李牧之眼色一厲,喝道:“殿下是皇子,怎麼好亂說話,那到底是皇上欽點的狀元,不是西北那些小吏,可以任我們揉捏。”
三皇子遲疑道:“舅舅,你是不是還對林家小姐念念不忘?”
定北侯面色難堪:“休要胡說,男子漢大丈夫,若想執掌乾坤,大可有別的法子,犯不著針對一個姑娘家。你以為林致遠那麼愚鈍?別說是把他一個堂妹嫁到了皇后孃家,就算是他親自娶了皇后娘娘的親妹子,只要侵犯到他的利益,林致遠也會毫不留情的將踹他們荀家一腳。”
三皇子不斷的搖頭:“可是,林致遠不是一向愛惜羽毛,在文人前面擺出清高傲世的面貌嗎?”
定北侯冷冷一笑:“你是說林致遠?不,大錯特錯,林致遠儘管有文采,不過……樹立起林致遠在清流士子們心中地位的卻不僅僅是他自己,這裡有推波助瀾的功臣,難道你沒看出來?”
三皇子驚呼一聲:“是父皇。”
“正是,便如這次聯姻,沒有皇上的允諾,你以為皇后娘娘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做下這等大事兒?”
三皇子心中隱隱的不安,來回在房裡踱步:“難道皇上真的對我們不滿了?難道是看本王和老四斗的厲害,對我們兩個都失望了?舅舅,”三皇子陡然轉身,“要不,我們下先手……”還沒說完那兩個“為強”二字,定北侯就已經堵住了三皇子的嘴。
一雙眼睛像老鷹一般的犀利,死死的盯住了三皇子,緩緩的說道:“殿下要是沉不住氣,下官可不敢再陪著殿下一起玩命了。”
三皇子心下一震,明白了這是舅舅暴怒的前兆。
訊息傳到榮國府的時候,賈母正拉著回門的探春說話。
老太太現在大好,說話也利索了,也能靠著迎枕坐半個時辰,天氣好的時候還願意坐著小竹轎叫人抬著在大觀園裡走上小半圈。探春嫁過去之後的第三天便帶著新婚丈夫住到了榮國府,禮法上,這叫對門兒,時間剛好是一個月,不過如今能堅持下來的也沒幾戶人家,除非是女強男弱,而探春這個又與眾不同,因了她婆家不在京城,嫁娶的時候匆忙,婆母也沒能趕回來。
事實上,衛桓是在成親之後才將家信送回去的,就怕自己的母親不應允,殺到京城來。
老太太痴痴的看著林之孝家的,問道:“你確定沒聽錯?訊息準準兒的?”
林之孝家的咧嘴一笑:“老太太,奴婢沒聽錯,是賴大管家親自打聽到的,說這會兒林府門前正派喜餅呢,足有幾萬只,那場面叫一個氣派。”
李紈忙給林之孝家的使了個眼色,林之孝家的這才訕訕的住了口。
“老太太也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