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誰。”
“王子騰。”沈修傑心中凜然,這位都太尉統制縣伯王公的後裔,將本是四王八公中最末端的王家硬生生的提到了首席,先帝在世時,任命王子騰為京營節度使,後來御下有方,被擢升位九省統制,奉旨查邊,風光程度可見一斑。當今聖上雖欲節制這幾家,但是對於王子騰的本事還是頗為讚賞的,數月前還升其為九省都檢點,一躍成為封疆大吏。
沈修傑怎麼敢小看這樣的人,在聽了曹先生的話之後,慢慢收起了對王夫人和薛姨媽的輕視之心。
這廂黛玉親親熱熱的拉著周瑞家的回了大觀園,賈母此處好戲已然開鑼,唱的正是《釵釧記》裡的名段《相約》。
賈母、蘇老夫人、蘇家大少奶奶、王夫人,薛姨媽等一桌,榮府上的幾位姑娘和蘇府上的小姐們又是一桌,大家熱熱鬧鬧的擠在一處,似乎有說不完的笑話。
賈寶玉望見黛玉從水廊上過來,忙擺手:“林妹妹坐這兒,我們一早給你留好位置了。”
話音未落,眾人齊望向黛玉。
其實賈寶玉這桌已經滿滿登登皆是女眷,再插進一個黛玉,想必就快要摩肩接踵了,賈母衝黛玉招手:“好孩子,坐外祖母這裡來。”
鴛鴦不知哪裡找來了一把雕花大椅,又殷勤的擺了新的碗筷在黛玉面前。
蘇老夫人抿嘴笑望著黛玉,越看這姑娘越喜歡,一直看戲的蘇家大少奶奶回身抓瓜子的時候,恰巧就見到老太太這種露骨的眼神,再一想起丈夫的那幾個受寵的弟弟,心中不由的冷哼。
“玉兒,你家的掌櫃的走了?”
黛玉接過鴛鴦遞過來的一碗鮮蟶蘿蔔絲羹,回著賈母的話:“謝老祖宗惦記,人已經走了,原是要當面給老祖宗請安的,只是知道家中有客,不敢掃了您的雅興。”
蘇老夫人笑道:“林姑娘年紀輕輕,已然管家了?”她扭頭看向賈母,“老姐姐別嫌我多嘴,林姑娘身邊還需有個穩妥的嬤嬤照料,管家可大可小,這要是碰見奴大欺主的事兒,老姐姐可得上心。”
賈母似有同感,無奈的看著黛玉:“我這玉兒,就是心軟,別人苦求兩句,她必然就輕輕饒過了。偏他們家產業極大,玉兒的哥哥在宮中身不由己,這不,裡裡外外都是她打理著。”
蘇老夫人肅然起敬,又當著賈母的面使勁兒的誇讚了黛玉數句,直叫賈母心花怒放,王夫人咬牙切齒才罷。
王夫人坐在蘇家大少奶奶的身邊,看見賈母和蘇老太太說的開懷,心裡像跌倒了五味瓶,暗暗嗔怪賈母不當著外人的面兒多說自家孫兒或是孫女的好,卻只顧著給一個外家的晚輩長臉,實在無趣。
滿肚子火兒的王夫人就見水廊上週瑞家的偷偷向自己招手,二太太尋了個藉口離了筵席。
“太太。”周瑞家的與王夫人躲在水廊上的紅柱子後,悄聲道:“林姑娘和富錦樓的掌櫃的說了好半晌的話。”
王夫人不耐煩的問道:“都聽見什麼了?”
周瑞家的熟知自家小姐的脾氣秉性,自然不敢說老實話,“能有什麼,還不是太太以前都料到的。”周瑞家的嘴角一歪,裝作對黛玉的做法甚是不屑,“林大爺當年讀書的時候,太太就曾經好言相勸過,說叫林大爺一門心思博取功名就好,咱們家隨便出個人幫襯著他們家打理名下的產業,只是……人家並不領情,現在好了,”周瑞家的拍著大腿,憤然道:“那個老掌櫃分明就是欺負林姑娘不懂行情,連個賬冊子也沒拿。”
王夫人心情舒泰了許多,氣定神閒的看向賈母、黛玉的方向:“人家的事兒,我們少管,只阿彌陀佛,求著少惹寶玉就好。”
周瑞家的對蘇老夫人到此有幾分的瞭解,哪裡就是給璉二奶奶慶生,分明就是有著各自的算計。
吃過酒席已經是到了申時初刻,蘇老夫人戀戀不捨的拉著黛玉、寶玉的手,賈母破天荒的吩咐賈家的幾位姑娘並黛玉親自將蘇老夫人送出正門。
寧榮街上車流不斷,但蘇家的這一行人最為惹眼,老夫人的轎子已經去了多遠,這門前的車馬尚未出發。
黛玉等回到藕香榭時,璉二奶奶正指揮者小丫鬟們一一收拾杯盞,時不時有偷嘴的撿起一塊姑娘、奶奶們剩下的嫩肉往嘴裡送,還互相擠眉弄眼。
璉二奶奶也不多理會,看著賈母桌上幾乎沒動的菜饌,吩咐道:“將這些分作幾份,送到老祖宗的屋子裡給鴛鴦、琥珀等人加菜,再有就是大太太房裡和二太太房裡,雖然剩下的不多,但好歹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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