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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勉強笑了笑,“大爺剛剛喝了酒,你先去弄些熱湯,好叫大爺暖暖胃。”繡橘機靈,她知道二姑娘這是在告訴她怎麼應付外面那兩個小蹄子,大爺寵愛通房不是一日兩日,剛成親時候還好些,這些天見姑娘乘船時有些發暈,總是歇在姐妹花那裡,倒叫那兩個小蹄子一日比一日得意。這會兒要在外面聽見什麼動靜,還不更加張狂?
繡橘喏一聲轉身去了門外。
屋子裡就剩下小夫妻倆,曲守忠冷冷的笑道:“這是沒料想,賈家的姑娘也是這般不知禮數,你見哪家的女兒會向表親一家告狀,別以為他是個四品就可以為所欲為,如今管了我的家事,這就是逾禮之舉,叫人不齒!”
“相公息怒,迎春雖然不知相公說這話緣自何故,但是迎春自問從未做過對不得相公的事兒。”
曲守忠氣惱的說道:“沒做過?那林致遠為什麼將我叫了去?我還以為他是真心想與我們結交,哼,原來竟也是個權勢的嘴臉。”
迎春眼中冷光一閃,但是速度極快,根本不會叫人察覺,她哽咽著說道:“相公,咱們將來在幽州,還要處處忍耐,林家大爺慣是個好說話的,來的時候公公千叮嚀萬囑咐,一定叫咱們多多的善結廣緣,在幽州立住腳,公公的心思咱們都明白,還不是希望大爺好,將來擺脫了公主殿下的轄制。”
迎春的話說到了曲守忠的心坎裡,他一直想將姨娘給接出來,父親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近些年來就更壞了,對姨娘也是愛理不理。
曲守忠是看出來了,長公主遲早要將兩府給合併了,曲君昊才是未來的掌權人,一旦到那個時候,還哪裡有他和姨娘等人立足的地方!
父親雖然薄情,但是對自己還算不錯,至少在這個時候還肯為自己著想一二。
曲守忠一想到這些,看迎春的臉色就稍稍和緩了一點。
迎春走到桌前,為曲守忠端了香茶,拉著丈夫坐到了椅子上:“自打迎春進了門,相公對迎春只有百般的憐愛,從未冷言冷語相待過,迎春記得相公的好。兩位妹妹跟在相公身邊多年,我只把她們當成是我自家的人,只希望她們能盡心盡力的服侍相公,將來為曲家開枝散葉。一家人和睦才是最重要的,我怎麼會與外人說些沒用的話!”
曲守忠也記起妻子進門之後的種種,時間雖短,但是對下人們從不打罵,又時常拿些銀財打點後院,一這樣想,心裡的種種不耐便少了幾分,“娘子能這樣想就好,可林大人不過是咱們的表親,這麼貿費然的管起了咱們府上內院的事兒,是不是……”
“相公,你有沒有想過,也許表哥想要的根本不是叫你趕走兩個妹妹,而是你的一個態度!”
曲守忠大驚,忙問:“態度?可是你剛剛去林表妹那裡聽說了什麼?”
迎春沉聲道:“這倒沒有,林妹妹只拉著我說些路上的見聞,咱們家的事兒一句都沒提,只是,現在想想,有幾句話倒是有點令人深思。”
“什麼話?”曲守忠這個時候反倒是淡定了,他經過妻子這麼一說,已經隱隱猜到林致遠的意思。
“林妹妹說,表哥這回去幽州是打算大幹一場,還頗為擔心表哥能不能整治住偌大的場面。”
曲守忠想起了林致遠剛才的話,他一直說自己有什麼大買賣,可磨磨蹭蹭到最後也沒鬆口,莫非,林姑娘知道些什麼?
曲守忠忙站起身,將自弓的妻子拉到椅子上坐了,一手拉著椅子背,俯身問道:“林姑娘說沒說林大人的打算?”
迎春笑了笑,“林姑娘不過是個女眷,怎麼會知道這種事兒,況且,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會和我說,”曲守忠自然不滿意迎春的這個回答,他要的是能幫助自己的資訊,“娘子,你和林姑娘是姐妹,這種事兒你去打聽最好,像你剛才也說了,咱們將來還不是要多方仰仗著林兄弟?不如,娘子去那邊稍稍打聽一二,看咱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迎春有片刻的遲疑,可這遲疑在丈夫滿懷熱切的目光中瞬間消失了,“相公放心,我稍後就去!”
曲守忠站直了身子,笑道:“這就好,這就好。我剛剛喝了幾杯,現在頭有些發暈,先去歇著,我們商量的事兒娘子可要放在心上!”
惠泉酒有些上頭,便是曲守忠這樣有些酒量的人也不免要東倒西歪了,加上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算是落了地,腳下就開始有些軟綿綿的。迎春扶著丈夫到了床邊,細心為他掩好被子才悄聲出去。
門外繡橘正端著一碗解酒湯,但見迎春出來,忙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