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也不算少,而且以女眷為多。
小夥計一看到林致遠等人,忙上來招呼,知道林家的人多,便儘量將人安排在一起。只是,小夥計為難道:“正是不巧了,客官,你看,靠窗戶的位置已經沒有了,這……”
林致遠不在意的笑道:“無大礙,只要僻靜一些就好。”小夥計趕忙將人領到東北角的位置,擦乾淨本就不髒的桌面,隨後將巾子往身後一搭,問道:“各位客官可是要點點兒什麼?”
林致遠習慣性的想去看牆面上的水牌,小夥計機靈的笑道:“客官可是在找我們店裡的水牌?那就不必了,我們家的店鋪與別家不一樣,大家常吃的就是那幾種,客官瞧,那些是排隊準備等著帶走的,都是我們家的紅酥肉。”
黛玉隔著紗帽見不少小媳婦都往這邊瞧,心中會意,便笑望著哥哥致遠,道:“咱們出來的時候剛用了早飯,這個時候也難吃下什麼,不如就按照小夥計說的,每人來一碗麵,配上些紅酥肉就好。”
小夥計雖然很想做到目不斜視,但是聽到黛玉的嗓音,還是忍不住把頭扭了過去。
黛玉的紗帽是京城裡的式樣,用的是宮中賞賜下來的湖錦帛紗,最輕密細軟,用這個做紗帽,一點不感到憋悶燥熱,更難叫人看清裡面的嬌顏。
小夥計見黛玉不再做聲,心中莫名有些失望,便引著話題道:“幾位客官若是等天熱些再來,我們家的槐葉冷淘便上市了,採青槐嫩葉搗汁和入面裡,做成細麵條,煮熟後再放入冰水中浸漂,那顏色……鮮碧,幾位客官若是喜歡,再用熟油澆拌,放入井中或冰窖中冷藏,入口的時候別提有多好吃了。我們家的老店能百年不倒,靠的就是這個。”
林致遠往四周打量了一番,那些與之相對的目光有的是更加熠熠生輝,有的則害羞的轉了過去。不過林致遠倒是相信了小夥計的話,這些人無論男女或是老幼,卻都端著一隻白瓷大碗吃,唯一的不同便是……有人桌上擺著一盤鮮甜的紅酥肉,有的人並無此物。
“小二哥,先給我們一人一碗熱面,再每張桌子上二斤的紅酥肉。”
小活計爽利的答覆了林致遠的話,轉身就去傳菜。
待林家的人落座後,那些小媳婦和未出嫁的姑娘的眼神便更加的肆無忌憚,黛玉不由好奇道:“哥哥,難道此地的女子出門的時候都不戴紗帽?”
“幽州緊鄰羌夷,此地民風多多少少受邊夷影響,妹妹可記得剛剛見到的那個紅衣女子?一身的勁裝也絕不是咱們中原人的風格,若是這樣,此地的女子上街不戴紗帽也就習以為常了,咱們不必驚訝。”
黛玉點點頭,低聲問道:“我總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若不然……我也將紗帽摘了?”
林致遠微微探身,親手將紗帽上的湖錦帛紗掀了起來,垂墜在帽簷上,雖然這樣吃飯著實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好在餘下的三面擋住了旁人的窺視,又能叫黛玉喘口氣,安安穩穩的吃點東西。
剛安排位置的時候,林致遠就有意而為之,將黛玉安排在了小角落裡,自己往前側一堵,不仔細瞧絕看不到黛玉樣子。
不大會兒,熱湯麵便上來了。
小夥計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裡面四隻大海碗,奶愛色的麵條,肉湯離著好遠就能聞到,上面點綴著青色白色相間的蔥花,一隻滾溜溜的荷包蛋正趴在上面。
小活計笑道:“我們少東家說,各位是遠方的客人,沒嘗過我們老饕家的東西,這裡面的雞蛋是送給各位的,等將來有機會再回來試試。”緊跟在他身後的另一位小二忙將一盤子紅嫩嫩的酥肉放在桌上,解釋道:“各位的紅酥肉,請慢用。”
林致遠夾起薄薄的一片,迎著不遠處窗戶透過來的日光,笑與弟妹們道:“京城裡有一家燒牛肉的,極富盛名,妹妹還記得嗎?”
黛玉點點頭,她自然記得,哥哥那個時候還沒進翰林院,卻是常進宮伴駕,每次從神武門出來都要經過一家老店,做的牛肉最有味道,“哥哥沒時說我便已經想起,這紅酥肉和京城裡的燒牛肉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咱們也等天熱些,日日叫廊下的小廝過來買上幾斤,連帶著晚上的飯也能有了著落。”
林致遠哈哈大笑:“妹妹說的實在有趣,難道咱們家還要吞下了老饕家所有的生意?”
端茶來的小夥計只聽的林致遠這一句玩笑的話,不免斷章取義,嚇得差點沒將托盤給扔出去,滿是戒備的盯著林致遠。
眾人都憋著笑意,忙安撫這個小夥計:“別怕,只是說著玩的。”
端茶盤的小男孩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