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大笑:“老先生莫急,丁某可不是什麼打家劫舍的匪患,不過是覺著令公子的憂心在理,一個月後還書,你等不放心也是常理,不過我們南下的時間不能耽誤,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將令公子帶在身邊,一個月後定將其安然送返。”
虞家老爺子渾身直哆嗦,這哪裡是“良計”?分明就是想挾持自己的兒子作為質子。
待他又要求饒,林致遠臉色一變,不復剛剛的溫善:“我勸老先生還是接受這個意見,這樣你們也放心,我等也安心,人,我是一定會帶走的,只要令公子聽話,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林致遠彎身手中的質子笑道,“是不是啊?虞公子?”
虞公子能說什麼?也不知道這煞星用了招式,他只覺得那人鉤住自己脖子的手像是充滿了寒氣一般,叫自己渾身僵硬。虞公子明白,這定然是某種厲害的內力,他這種小蝦米根本不是對手,自己要不應,別說他自身難保,就連老爺子也有性命之憂。
這位虞公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這個時候該保住父親,便道:“父親,我願意與這位公子同去,放心吧,一個月之後,我會平安回來的。”
林致遠笑答:“這就對了,如此解決之法,叫咱們皆大歡喜。”
林致遠叫荀晟睿帶著兩輛車馬先行,韓勝與弓箭手斷後,自己拎著虞公子緊隨。
虞家老爺子滿臉頹勢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消失在眼前,良久才苦笑道:“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老爺,咱們趕緊追吧。”
老爺子嘆氣的搖頭:“咱們沒那個本事,要是叫人家知道了,說不定少爺還會有危險,只盼著那個書生能信守承諾,不難為俊兒才好……”
碼頭上,林家暫留之人頻頻眺望,一見遠處塵土飛揚,就知道是自家大爺回來了,忙吩咐艄公:“快,快起錨,隨時啟程。”
風帆早就揚起,只等林家的這一句話,眾夥計忙將踏板架牢固,剛擺弄好,林家的大部人馬已經到齊。林致遠翻身下馬,先將掛在馬背上的虞公子拋給韓勝:“看好了。”而後忙去接應黛玉、榮澤等人。
林致遠抱著榮澤,黛玉牽著雪琪,十八公主被老嬤嬤扶著,眾人匆匆上了船,待踏板一撤,船已經離了武昌岸口。
甲板上,林致遠與荀晟睿說道:“虞家的人應該沒追上來,不過,十字坡到底是什麼人殺死了伏擊之人,咱們到底沒弄清楚。”
因為不明白,所以前途充滿了未知,這是林致遠和荀晟睿都不願意看到的,荀晟睿低聲道:“按照行程來看,和親的大部隊該在明日抵達武昌,咱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候一侯?與他們會合以後再行?”
林致遠也明白單打獨鬥的壞處,可是……“皇上叫咱們微服出巡,就是要見識見識幾位皇子們在西南的‘用心’,現在還沒到三皇子的轄地就暴露了身份,這樣做有違聖意,好在我們船上的乾糧充裕,至此不再停船靠岸,一路往下,直至荊州。”
第255章 剛抵荊州暴露真身(上)
荊州是西南重鎮,也算是西南最富庶的地域之一,這裡離涼州尚有三日的行程,與幽州就更遠了,不過正因為羌夷人很難打到這裡,荊州就成了西南與中原的中轉地,天南海北的貨物湧到這裡,又因為這裡地處東西貫南北的交通要塞,歷來均為兵家必爭之地。
數次的毀滅,數次的重建,叫荊州的百姓們崇武尚俠,幾乎人人會點功夫,遊俠兒甚多。
荊州知府姓盧,為官二十七載,正兒八經的官場老手,最難得的是,這盧知府是從一個小小的九品主簿幹起,二十多年的功夫熬到從四品的知府,不得不說其官運喜人。要知道,很多小吏一輩子也未能往上抬一抬。
盧知府幹了大半輩子,幾乎都在西南打轉兒,其中停留在荊州的時間最長,前任荊州知府遷升時,特地向朝廷推舉了他,盧知府在這個位置上一呆就是四年,再過二載就該進京復職,或是留守本地,或是升遷另謀高就。
不過這些向來不是盧知府擔心的事兒,自他五年前攀上了三皇子這棵大樹,盧知府就知道,自己將來的路會越走越寬,說不定還有登朝堂的希望。
這是一個外表慈善,但是心機了得的人物。幾年的養尊處優叫盧知府越加捨不得眼前的榮華富貴,明知道與皇子結交是皇上的大忌,但是為了前程,他只能捨命一搏。
況且,盧知府認定了太子的人選當是三皇子。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然而打頭年皇后娘娘誕下皇嗣,三皇子一脈就開始隱隱有了波動,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