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別人不知,難道你還不明白?外面都說大哥生母卑賤,可你想想,要是沒點手段怎能在皇后娘娘之前誕下皇嗣?又平平安安的叫這個兒子長大成人 ?'…'只能說明父皇對這個兒子的寵愛,老大弄這麼一出迷途知返的把戲,說不定就博得了父皇的喜愛。”
當中一位謀士附和道:“侯爺,這事兒確實得防著些,當日林致遠帶著杜士衡去皇子府,咱們就該有所警覺,林致遠向來與眾皇子不偏不向,一言一行全跟著皇上走,若不然……請側妃娘娘去探探口風?他們兩家多少沾親。”
定北侯沉吟一番,望著急迫的三皇子:“就按先生說的辦,另外,不管大皇子打的什麼主意,陛下決心動西北是確信無疑的事兒,叫兵部的人打點一下,就是不能派咱們的人手,也不能便宜了老四,戶部的糧草也要掐住,沒了甄家的銀子,今年的冬天他們可不好過,就算殺一殺老大的銳氣。”
三皇子見舅舅支援自己,喜道:“那幫老傢伙也該讓個位置出來,還當自己是土皇帝了不成?舅舅……你那個岳丈不是能征善戰嗎,要不,叫兵部將他弄過去?”
三皇子的小心試探還是引來了李牧之的不悅。
三皇子心裡明白,舅舅肯娶南安郡王家的小姐,全是為了自己。南安郡王雖大不如以前,可忠順王倒臺後,皇上有些沒有辦法收回的勢力,多半就被北靜王水溶和南安郡王這兩夥人馬平分了。大家相互利用,但是中間需要一個連線,聯姻是最好的辦法。
皇上明知南安郡王是忠順王一夥兒,只是為了百年後名留青史,他沒將這幫人一一絞殺了而已,可叫自己的兒子去娶南安郡王家的女兒,那是萬萬不能的,就是妾室也絕無可能,誰知道那些女人們會不會用手段殘害皇家的子嗣。
三皇子不敢觸怒皇上的底線。
可別人又不能叫南安郡王認可,死心塌地的跟著三皇子,最終李牧之鬆了口,願意結這門親事。
三皇子見舅舅不吭聲,忙揮手遣散了眾人,湊到李牧之身邊,悄聲問道:“舅舅,你……是不是還想著林家的小姐?”
“胡說什麼,不可玷汙了小姐的名譽。”李牧之拂袖便要走,三皇子忙拉住了他,“舅舅聽我一言,林家雖是新貴,可到底沒有功勳撐著,不比南安郡王府,林家能出一個林致遠,可難說再有後繼之人。南安郡王卻是能征善戰,就算西北咱們安插不進去,可茜香國呢,皇上早有心和她們一戰,南安郡王熟知水戰,這個功勞咱們不搶,難道還叫皇后娘娘得意不成?”
李牧之淡淡抽回了三皇子手中的箭袖。
三皇子看著舅舅出了門,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小半刻鐘,才輕哼一聲往側妃鄭氏的院子去。
彼時鄭氏正讀著北靜王妃送來的帖子,卻聽下人說殿下進來了,忙歡喜的往出迎,連手中捏著東西都忘得一乾二淨。
滿院子的鮮花也比不上鄭氏這嫣然一笑,三皇子在前院憋的火氣早去了大半。
“愛妃手裡拿的什麼?”
“殿下說這個?是北靜王妃才送來的帖子,叫臣妾和幾個表姐妹同去賞菊花。”
三皇子微微一怔,“你的表妹?你哪裡來的表妹?”
鄭氏嗔道:“殿下難道忘記了,我祖母孃家是榮國府,家裡的幾個未出閣的姑娘不都是我的表姐妹?”
三皇子妃嫁進門之後一直未受孕,她孃家心裡不安,三天兩頭將族裡年輕貌美的姑娘往皇子府裡打發,鄭氏早就看不過去,背後不知罵了多少次,今兒可算在三皇子面前逮住了幾乎冷嘲一番。
三皇子卻不願意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倒是眼睛一亮:“林家可也受到了邀約?”
鄭氏雖詫異,但絕不是那種亂吃醋的人,這也是三皇子寵愛她的一點。
“何止林家,就連那個皇商薛家也在其中,臣妾因這個正躊躇去還是不去呢。”
“如何不去。”三皇子忙附在鄭氏的耳邊私語起來。
次日早朝,林致遠剛下轎,就被幾位老大人團團圍住。吏部尚書正值壯年,腳法穩健,搶在眾人頭前就拽住了林致遠:“小子,我問你,皇上到底什麼意思?外面傳的那個是不是真的?”
林致遠心中一顫,僵笑道:“老大人說的傳言是……”
吏部尚書做賊似的半捂著嘴:“都說陛下被大皇子的一片孝心感動,要冊立大皇子為太子。”
林致遠心道:若真能成,大皇子還用費那個事?自己和士衡也不至於累個半死。
“大人可別信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