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將這個事情弄的滿城風雨,長公主一氣之下,就請求先帝為其建府,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公主沒有殺那母子倆。”林黛玉的語氣是肯定的,而不是在問紫鵑。
只是紫鵑沒有聽出,依舊說道:“沒有,那個婢女甚至在一年後又誕下了一名不足月的女嬰,怕就是姑娘那日見到的紅衣女子。三年前,皇帝即位,尋了個理由就要大駙馬在家榮養了,公主的長子因在西北戰場上立下大功,被封為忠傑候。只是小侯爺住在長公主的宅子裡到底不好看,殿下就想著將家裡那三個閒人弄走,將曲家和長公主府打通,名正言順的掛上侯府的匾額。”
黛玉的左手握成拳頭,一下一下敲打在腿上,雙眼緊閉。
她將紫鵑的話一句一句重重複復的在心裡衡量,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到底想要做什麼呢?為什麼會這樣對她?為什麼?
“姑娘,如今我們該如何行事?或是叫我哥哥再問一問?”紫鵑有些心慌,“姑娘,若不然咱們和老太太商量商量這件事吧,再怎麼說,老爺畢竟是前巡鹽御史,長公主不可能會難為咱們的。”
父親林黛玉猛的站起身,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當年長公主沒殺那個婢女,應該就是怕人說三道四,她現在又急於將人趕出曲家,只有成婚這一種辦法,庶子成婚,理應開府另立門戶。長公主絕不會隨隨便便找個女子,黛玉覺得如果自己是長公主殿下的話,她一定要選個既家事好,又不能幫襯庶子的閨秀。
要是這樣的話,自己為什麼能進入殿下的眼簾就不難猜疑了。前巡鹽御史,林探花的獨女,父母雙亡,跟著弱冠少年的堂哥生活,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適婚人選嗎?
黛玉再也撐不住的癱倒在軟榻上,慌得紫鵑就要喊人。
“別叫,”黛玉勉強睜開眼睛,“去,給我端碗酸梅湯就好。”
紫鵑在一邊不放心的說道:“姑娘,酸梅湯這東西到底個收斂的玩意兒,不如拿了上次大爺給姑娘的那個香露調水喝了,比這個強。”果然,這玫瑰的香露可以斂氣凝神,黛玉只喝了半碗,就覺得鬱氣盡散,紫鵑見這東西的效果好,還要勸她將剩下的盡飲。
黛玉只將婉交給紫鵑,“這就夠了。紫鵑,你可知道咱們京城中哪家寺廟的香火最是鼎盛?佛祖最是靈驗?”
“當然是京郊的法華寺了,姑娘怎麼想起問這個?”紫鵑一邊拿了清水給黛玉漱口,一邊不甚在意的問道。
黛玉沒回答,反而繼續問道:“對了,你今日是從哪邊回來的?”
不提這個還好,紫鵑今日從家回來,幾乎沒嚇死。兩府上下都是白布白幡,人人素衣,唸經的和尚道士一撥一撥的往裡進,街前巷尾是車水馬龍。她初時幾乎沒以為是老太太……直到進門問了守門的婆子才知道,竟是東府裡面小蓉大奶奶歿了。紫鵑回來的時候專走小路,也沒叫太多的人注意到,“姑娘放心吧,我進的是小門,府上現在忙著,也無人攔著我問話。”
黛玉點頭。
“告訴咱們家的丫頭,這幾日府上亂,除了萬不得已,眾人都不要出門,你叫人插上角門的門閂,指派個婆子守著。我一會兒和哥哥說,明日起,咱們家的吃食只在外面的酒樓裡定。”
紫鵑一驚,“姑娘,這,這不好吧,到底是親戚,老太太不會答應的。”
黛玉沉聲道:“現在東府那邊正亂著,廚下的人未必用心,哥哥正是到了關鍵時刻,我不得不小心些。紫鵑你放心,我今日已經和外祖母說了,這陣子也不往上房去,只姐妹們來了,大家再聚聚也就是了。”
紫鵑無法再勸,只好端著那半碗的香露出門。
迎面正好撞上香卉坐在曲廊上打絡子。“香卉,過來。”紫鵑招招手,叫了小丫頭來。
“紫鵑姐姐,你叫我?”香卉放下東西,小跑而來。在林家吃的好,睡得好,主人又不打罵,香卉也開始慢慢的向少女轉變。
紫鵑將手中的碗遞給香卉,“喏,喝了吧,這是大爺給姑娘的香露,剩下了半盞,你也嚐嚐鮮。”
香卉詫異的看了看紫鵑,有些不敢相信,“給,給我的?”
紫鵑“撲哧”笑出聲:“好了,快喝了吧,也不是沒見過世面,怎麼還是這副樣子,將來給你們的好東西多著呢,這算什麼。”
香珊湊到碗邊,深深的嗅一下,濃郁的玫瑰花香撲鼻而來,果然是香妙非常。“好姐姐,這樣的金貴的東西,我也捨不得自己喝,倒是拿回去分給姐妹們,可使得?”
紫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