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可一怔,她知道,這是在幾年前自己陪著安雲兮去尚海市參加比賽時,她曾經告訴過自己,有事可以找她,她能幫的一定幫。而自己的確只是把這句話當成是小孩子般的許諾,沒有真正的放在心上。如今,安雲兮如此義正言辭的質問自己,讓她無言以對。
柳可的沉默,讓安雲兮更加生氣。難道到了現在,她都還想瞞著自己麼?難道非要逼著她動用手段去調查自己的朋友,才甘心麼?
“我……我的事,你幫不了。”就在安雲兮幾乎要爆發的時候,柳可終於開口說話。
“你都未說出來,又怎麼知道我能不能幫?”安雲兮淡淡的道。
柳可鼻子一酸,淚水再次落下:“好,你要知道,我就告訴你。今夜就連我在你身前保留的唯一一點尊嚴也拋棄了吧。”
這話說得安雲兮皺眉,但柳可已經開始了她的述說——
柳可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原本家中雖然不富裕,但也能知足常樂。一切都是因為父親一年前沾惹上的賭隱而起……
柳可的父親原是一家工廠的職工,一年半前退休之後,便在家閒著。可是,工作了一輩子的人,突然閒下來,真的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受。
後來,在家人的支援下,他重新去找可以勝任的工作。運氣還不錯,沒幾天他就找到了一家公司,看管倉庫的工作。
工作內容不多,就是核對進出入的物料,每天八小時,週末還有休息。每個月的工資也有小八百,再加上退休工資,比起在崗時還要多出幾百塊錢。
這樣的訊息自然是讓全家高興的,為此,全家三口還破例到館子裡吃喝了一頓,就是為了慶祝。
一切本來都是向著好的一切發展,原本在柳可的心中,父親有了精神寄託,家裡條件有了改善。自己在勤勤本本的做好自己的工作,獲得職稱,找個疼還自己,孝順父母的男朋友,結婚生子,一輩子也就這樣像父母一樣平平靜靜的度過了。
可是,卻沒想到。在父親工作後的第三個月,一切都變了……
柳可的父親在守倉庫的時候閒著沒事,與那些搬運貨物的員工湊在一起打牌,開始還是一塊幾毛的玩著,後面卻漸漸變成了幾塊,十幾塊,幾十塊的賭。
柳可父親那點微薄工資,能夠經得起他折騰幾次?
再加上賭博的事不敢告訴家裡人,賭輸之後又想翻本,柳可父親越陷越深,在那些賭友的帶領下,進入了一個地下賭場。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他所在的那家公司地下經營的就是賭博。
為了隱瞞住家人,相信自己能夠翻本。柳可父親向地下錢莊借了三萬塊。三萬塊,對於柳可的家庭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筆高額的費用,再加上那嚇死人的利息,不到一個月,三萬就變成了十萬。
十萬塊!
柳可的父母工作一輩子都沒見過十萬塊什麼樣……在鉅債下,債主臨門,這個時候柳可和母親才知道父親在外面幹了什麼。
父母在那一天發生了生平第一次劇烈的掙大。母親被急於辯駁的父親失手推下樓梯,不慎摔傷後腦,送到醫院搶救,變成了植物人。
而父親因為傷人,儘管傷的是自己的妻子,也被周圍報警的鄰居叫來的警察帶入了派出所。
派出所裡,柳可為了能讓父親得以輕判,鼓足勇氣說出了地下錢莊和騙賭的事,卻沒想到,這並沒有幫助到父親的減刑,反而因為涉及賭博而家罪,最終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而柳可在當天晚上爺遭到了那個地下錢莊勢力的報復。她被人帶到了一棟房子,在房子裡被脫光衣服拍照,最終依然沒有逃過魔爪。她的一切毀在了那裡,從那一刻開始,她就變成了那個人的情婦,成為他解決生理需求的物品。
那個人為了安撫她,答應她救出父親,也提供母親救治的錢。這些都讓柳可無法拒絕,只能咬著牙承受著一切。希望這一切儘快過去,自己迴歸平實的日子。
可是,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年後,當柳可還在幻想著父親從監獄裡平安歸來,母親能夠有一日甦醒的時候,從監獄裡卻傳來噩耗。
父親因為監獄裡的鬥毆,被打成重傷,在送去醫院的路上,身亡。柳可在悲痛之下,料理了父親的後事。之後,她希望擺脫那個人,而那個人卻用照片和母親的病來威脅她。
柳可為了母親只能委曲求全,繼續待在那個人身邊,而昨天……她母親也離開了她。接連失去親人的打擊,還有被人脅迫侮辱的長時間忍耐,已經完全擊垮了柳可原本就脆弱的內心。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