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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靜漪問。無暇沉穩些,無垢急躁些,但她們同她,一向是有話直說的。

“是陶驤。日後見了,你當面謝他。”無垢說。

靜漪望著無垢。

不知為何,她竟不十分地覺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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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天都在下雨。

靜漪站在圍欄處,看雨打蓮葉。蓮葉田田,被連日的雨水沖刷的顏色碧綠,葉子上的裂紋彷彿是被雨水沖刷出來的。

靜漪站的腿痠了,才在石凳上坐下來。有點涼,秋薇進去給她拿了墊子來。她坐下來,依舊出神。

清早之慎來過。

他來一是探望連日不舒服的宛帔,一是告訴靜漪那日她讓他查的車號已經查到了,是掛在陝甘寧會館陶駟名下的車子。

靜漪謝過之慎。之慎問她,這車號是怎麼得來的。陶駟可是陶系駐京的大員。她簡短的說了連著兩次在街上遇險的經過。之慎一邊聽的變色,一邊嘆道:你是不是該和母親說一說,央及她帶你去寺裡拜一拜,你怎麼出門就撞到邪事,還有,怎麼偏偏是陶家……

靜漪默默的看了一會兒急落的雨,說,這大概就是,該遇到的,怎麼都會遇到。

大約是看她鬱氣沉沉的,之慎說如果她特別擔心,他再去打聽一下戴孟元的事。

之慎走了,靜漪還在想之慎那句話。是啊,怎麼偏偏是陶家……她望著從蓮葉上噗嚕嚕滾落的水珠子,跌進池塘裡去,瞬間便化為烏有……受人恩惠,總不能當做沒發生——可是,這叫她如何是好?

她伸出手去,接了簷下流下來的雨水,冰涼涼的……

宛帔從窗裡看到靜漪坐了好久都一動不動的,讓翠喜把窗子關上。

“一出了伏,下雨天就見了涼。”她今天特意加了一件長背心。

翠喜把窗關好,問她要不要燒個炭盆。

杏廬臨水,下雨便有些寒氣侵來,比別處更涼一些。

“不用。七八月裡就用炭盆,沒的讓人說咱們嬌氣。”宛帔低了頭,繼續繡那幅嬰戲圖。已經繡了大半。她拿遠些端詳。因比別的繡的更用心思,自己也覺得這是甚為精美的、頗看得過去的作品。再想著這嬰戲圖的用途,她微微一笑。

翠喜看到,笑道:“這個帳子您也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小姐看著該多喜歡。說不定小姐喜歡了,自個兒也上心,繡上一點兒呢。”

宛帔笑道:“她你還不知道?你讓她做什麼都行,哪怕給貓狗包紮呢,就這一樣,針線上是真拿不起來。”

翠喜撲哧一笑。

宛帔嘆氣,說:“她呀,說笨也不算笨,怎麼教都教不會呢?我看無暇學著打毛衣,真是心靈手巧,一點就通。無垢說是不愛弄這個,拿起針來織圍脖也是說來就來,就只有漪兒。”

宛帔說的是實情。靜漪也不知道為何,女紅上總是差些火候的。從小教都教不會,紉針都比別人慢些。後來讀書讀的,成了近視眼,仗著大夫說別累眼,就更是橫針不動,豎線不拿了。所以三太太說嘴的時候,也愛拿這樣笑話她——她的老七老八再不爭氣,針線上確實好,照老說法,女孩子講究個德容言工……靜漪差就差在了這裡。就算她這個親孃再縱容溺愛,也覺得這是一點小小的遺憾。

“你說,若是將來姑爺衣裳少個釦子、開個線,難不成次次都讓丫頭婆子去縫?就算人家當面不笑話,背地裡說起來也是當新鮮事兒的。況且,這也不像那麼回事不是?”宛帔微微皺了眉,“據說他們學習西洋醫術,也要縫針線的,漪兒待怎麼樣?難道也讓人去幫忙不成?”

“縫皮肉和縫這些怎麼能混為一談呢?”靜漪在外面聽到,忍不住發笑。她進來,一看到母親繡的嬰戲圖,就要伸手。

宛帔眼疾手快,忙護住,說:“洗手去。洗乾淨再來摸。”

靜漪依言去洗了手,翠喜要給她拿潤手香膏,宛帔又不讓,說:“不準弄那些,再沾在綢子上。”

“娘,您也太……”靜漪搓著手,道。

“太什麼?”宛帔將帳子在床上鋪開,說:“別讓那雜氣味燻了我的東西。”

“什麼您的東西?這不是我的嗎?”靜漪故意的蹭過來,探身看著這繡在大紅色綢子上的嬰戲圖。母親的繡工本來就好,這次又是十分的用心;且母親比旁人又有樣好處,那就是母親能寫能畫,她的圖樣子都是自己畫出來的,就更新穎別緻些——就比如這嬰戲圖,真格兒的能畫出一百個不同模樣的胖娃娃來,配合神態各異的胖娃娃,還有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