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忽然明白過來,踢了無垢一下。
無垢剛要嚷,哎喲了一聲,說:“幹嘛,漪兒又不是不知道。前總理老人家還真是樂意做大媒呢。陶程兩家文定儀式,原本也是他來主持的。聽說到時候婚書上要用的印鑑,都是他拿出自己收藏的壽山石,親自篆刻。父親那天還當笑話講,說前總理自個兒說的,做媒是善事也是樂事,據說這輩子保媒保成三樁,下輩子投胎就可免做啞巴。沒成想單單咱們幾家就讓他得償所願了……你們算算,可不是嗎,還不止三樁,是四樁呢!”
無暇本想阻止無垢把這些話說出來,不想無垢這個直性子竟都說了,氣的她直瞪眼。
靜漪反而被逗笑了,說:“三表姐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呢。”
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去關心這些。
就好像那場註定要轟動的婚禮,不管哪個環節,以前跟她毫無關係,以後也是。
無垢忍不住摟著靜漪的肩膀,說:“我們是得償所願,可你怎麼辦呢,漪兒?”
她說著,眼神裡竟有些傷感似的,無暇按了按她的肩膀。
靜漪不禁愣了愣,隨即想到無垢是怎麼抗爭才“得償所願”的,便微笑道:“好好兒的,又來招我做什麼?我自然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吶。”
無垢和無暇同時愣了一下。
待司機開了門,靜漪先下車,回身等表姐們下來,輕聲的說:“這頓打難道白捱了麼?”
汽車燈亮閃閃的照在地面上,反光將靜漪的面孔映的蒼白。
無暇見她這樣,總覺得心驚,看看無垢也有點發愣,只好催促她們倆快些跟她進去。
汪家宅子在鐵獅子衚衕中段,汽車開不進來,表姐妹三人是走著去的,每人都拎著一個大大的包袱。
此時天色早已黑透,汪家門口的燈籠卻黑著,無垢抬眼一看,便皺了眉,道:“真是越來越不像樣,黑燈瞎火的,還像正經過日子的人家嗎?大姐坐月子,顧不上管這些,下人就沒了約束。”
無暇讓她稍安勿躁,走上前去打算拍門。不想她還沒摸著門上的銅環,就發現大門竟是虛掩著的,一推,便開了。門內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守著。
無暇心裡一驚,直覺有些不對勁兒,當下也不說話,邁步進門。
靜漪和無垢見狀,忙跟著進去。
汪家的宅子是很標準的三進四合院。她們一路走,卻覺得不對勁——宅子裡竟越來越空蕩蕩的,似是沒有人住似的,讓人心裡發冷……
進了垂花門,裡面才有動靜,靜漪仔細聽,竟是有人在哭。
是低低的飲泣,從上房裡傳出來。
無暇還好,無垢聽到哭聲,頓時急了,把手裡的包袱往石桌上一擲,就要上去。無暇一把拉住她,壓低嗓音說:“你且安靜些。”
靜漪邊走,邊檢視著院內。花草樹木都有些疏於管理,雜七雜八的。這一路走進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過問——“家裡下人怎麼一個不見?”她也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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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緣深緣淺的淵 (十八)
無暇搖頭。
“不會是遭劫了?”無垢道。
“別胡說。”無暇皺眉。
“可是你看看這樣子,像不像?”無垢反問姐姐。
靜漪這點倒贊同無垢。汪宅門戶大開、黑燈瞎火、下人影子都不見一個,更兼滿地狼藉,的確像是遭了劫。她想到這裡,立即低聲催促道:“快些進去看看,別真的出什麼事。媲”
她們人都到了廊下,裡面才有人聽見動靜,推門出來探看。
靜漪一望,提著琉璃燈的是大表姐無憂從孃家帶來的丫頭半夏丫。
“半夏?”靜漪叫她。
看到來的是她們,半夏帶著哭音,叫道:“二小姐,三小姐……你們可來了。快進去看看大小姐……”
“怎麼回事,半夏,你們家裡怎麼成了這樣兒?”無垢在昏暗的燈影中看不清半夏的樣子,急著問道,“電燈呢?怎麼電燈都不開了?快開啟電燈,黑乎乎的怪嚇人的……”
半夏抹著眼睛,搖頭。
“無垢你慢些的,怎麼回事,慢慢說。”無暇見半夏就要哭,忙安撫她。
“半夏,是誰來了?”無憂在裡面問道。
“大姐,是我,無暇。”無暇回頭囑咐了無垢和靜漪等下說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