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難為情。
靜漪微笑。
秋薇給她臉上掃了點胭脂,她照照鏡子,覺得臉色還不好,又讓她再掃一些。
“會不會太重了?”秋薇從未見過小姐上這樣重的妝,有些下不了手。
之鸞走過來,託著靜漪的下巴,從秋薇手裡拿過胭脂來,給靜漪又掃了兩下,再看一看,才滿意地說:“這樣才剛剛好。你這張臉白的嚇人,眼睛又太黑,白紙上兩個黑洞似的。白天看著倒罷了,晚上要出去嚇人嗎?真成了白骨精了……”
靜漪聽了,想起上回她和之鳳捉弄她,給她戴了滿頭鑽飾出門的事來,便沾了一手的胭脂過來抓之鸞。之鸞還真是怕靜漪給她將禮服弄上胭脂,忙躲到屋外去,隔了玻璃窗笑著讓靜漪快一些,“等下有你玩的。我先走了,他們都等著我呢……慧安,我把你交給十妹了。”
靜漪洗完手,之鸞已經走了。
慧安仍安穩地坐在那裡,微笑的看著靜漪。
“等我換好鞋子。”靜漪轉身看著地上那雙和裙子相配的同色跳舞鞋子,低低的嘆了一聲——鞋跟又細又高,要穿著它走那麼多路麼……她狠了狠心,還是穿上。
靜漪拉著慧安的手往外走,說:“走,我們去聽戲。”
“不是要跳舞去?”慧安笑著問,“你不用順著我的。”
“我去露個面。”靜漪和慧安走出去,身後跟著秋薇。她留神看看,這會兒倒真不見了之忓。不由得有點奇怪。
慧安這幾日也已經習慣了靜漪行動便有人跟著,見靜漪左右看看,也問:“咦,那個黑包公呢?”
靜漪一愣之下,才會意慧安說的是誰,說:“且說呢。”
這才想起來,從那盤棋下完她回房,也沒有再見過之忓了。
她等了一會兒,沒有看到之忓的身影,也便罷了。
兩人邊走,邊聊著這二三日不見的新鮮事兒,不時的笑著。
“……這園子也太大了。我那日回去,同父親說,慶園像大觀園。父親和我開玩笑,說難道我的慧安是劉姥姥麼?每次進來,都像是頭一回。”慧安笑著說。
“現在記不住沒關係,日後住進來,再記住也不遲。”靜漪也笑。
慧安聽她打趣,只是臉紅。
靜漪越發覺得她可親。並不似別的女子,同她開一星半點玩笑,扭捏作態。也看得出來,慧安是傾慕之慎的。就是這一樣,也讓她覺得慧安好。
“這慶王府打從落成,怕是也沒來過今晚這麼多的客人。你瞅瞅,除了內宅,前面東、中、西三個院子全都派上用場了。上回孔伯母生辰,我隨母親去拜壽,還覺得他們家裡鋪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