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清秀的女子,正是任秀芳。看到她,任秀芳站了起來,說:“陶太太。”
“任醫生好。很久不見了。”靜漪對她微笑。
陶盛春看著靜漪,說:“原來就和任醫生說起過,我的侄媳婦也是那所大學的學生。任醫生說她在本地恰好見過一位校友,細說起來,就知道是你了。任醫生醫術高明,我們老太太如今離不了任醫生呢。”
任秀芳微笑,靜漪請她坐了。
都落了座,靜漪聽她們說著,知道不止任秀芳,還有胡少波,也是駱家的私人醫生。只是任秀芳是專門照顧駱家女眷,尤其是駱老太太的。靜漪看駱老太太對任秀芳就是很欣賞和信任的意思。
出去用餐的時候,陶盛春特地把任秀芳安排在了靜漪和符氏她們這一桌,請靜漪代為招呼。任秀芳雖很久沒有見過靜漪了,但兩人有校友之誼,加上都是溫和有禮的性格,此次坐到一處,倒多了些話說。說的投機了,任秀芳便問靜漪有沒有興趣,支援她們幾位女醫生籌建的育嬰堂。她給靜漪解釋這個育嬰堂的來龍去脈。是教會發起的,她與同院的幾名女醫生輪流作為志願者照顧育嬰堂收留棄嬰,同時也幫助無家可歸的女子。
靜漪聽的仔細,連一旁的符黎貞、陶爾宜和另外幾位太太也聽了進去,不時插話詢問。
任秀芳受到鼓勵,說:“我們還想協助籌建一個習藝所……教給她們一些謀生的本領。眼下育嬰堂的運作和習藝所的籌備都接受捐贈,但是更需要的是人手。尤其是像各位這樣,有影響力,樂於幫助我們的,會讓更多的人關注我們、信任我們、支援我們。所以我也懇請各位多多瞭解我們在做的事情,希望能得到你們的支援。”
“是在城西教堂附近麼?”符黎貞問道。
“是的。您知道?”任秀芳微笑著看向符黎貞。
符黎貞點頭道:“有所耳聞。任醫生古道熱腸,我們七少奶奶也是這樣。”
任秀芳微笑,看看靜漪,又對符黎貞道:“這是大好事,也請大少奶奶多多關心。我們隨時歡迎各位來育嬰堂參觀的。”
靜漪輕聲說:“那日後再同任醫生聯絡。”
任秀芳得她這句話,很是高興。
“任醫生,我可以帶同學去嗎?”爾宜很熱心地說。
“可以的,陶小姐。隨時歡迎你們。”任秀芳說。
“我嫂子們事多,也許不便出入育嬰堂。到時候我就替她們多出一份力好了。”爾宜笑著說。
“怎見得我們就是不便出入的?”符黎貞聽了爾宜的話,笑著問。
爾宜轉臉看看身旁熟識的年輕太太們,笑道:“唉,要叫我說,諸位太太們就是打麻將、逛百貨公司、去廟裡捐香油錢、拜送子觀音都有空,要去看看育嬰堂的孩子們,一準兒就都忙起來了。”
“被八小姐一說,我們都成了米蟲了。不行,任醫生,這回我們一定要去參觀,不放下點善款,倒讓八小姐瞧扁了。”坐在爾宜身旁的一位太太笑著說。
“聽聽八小姐這張嘴,真是厲害。我們且不能讓八小姐說準了!”
靜漪看爾宜,爾宜對她笑笑。
任秀芳謝過她們,耐心地回答著她們提的問題。
爾宜過來,攀著靜漪,說:“七嫂,你看任醫生做的事情,多麼有意義……七嫂我邀請任醫生來舞會好不好?”她聲音低低的,只讓靜漪和符氏聽到。
符氏望望爾宜,道:“你這舞會,可不要越鬧越大才是。”
爾宜回頭對她說:“不過多一兩個人,不礙的。奶奶也說了,就當是納涼晚會,她也要同我們年輕人一起樂一樂的。”
符氏笑笑,靜漪就說:“去邀請吧。別太張揚。”
“曉得。我要讓她自帶舞伴來。不然女多男少,女生豈不是要坐冷板凳?”爾宜笑著離開靜漪,自己去同任秀芳說了。
靜漪微笑道:“八妹真是乾脆。”
“眼看也要議婚了,還是這麼著。”符黎貞也微笑。她看了爾宜,回手拿著瓷碗,給麒麟兒喂吃的。
靜漪看著符氏仔細地把嫩嫩的豆腐用勺子一點點弄成合適大小,再送到麒麟嘴邊,讓他吃起來一點都不費事……這樣少見的悉心照料,的確是符氏這麼用心的母親才能做到的。
符氏回頭,看她望著自己發愣,道:“我倒是該讓麟兒自己吃飯了……只是我總當他是幼兒,不忍這麼早就放手。”
靜漪微笑,對符氏的育兒經,她自問是一個沒有經驗的人,也就不發表意見了。更何況符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