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少爺,說準備清淡的就好了。少奶奶想吃什麼,儘管吩咐。”
靜漪說:“都可以的。”
她安靜地吃著飯,偶爾看一眼餐廳緊閉的門——陶驤在客廳裡來回地踱著步子,身影每隔一會兒便印在磨砂玻璃上……她原本只吃半碗米飯就夠,不知不覺就吃了一碗。
發現時已經覺得太飽,不由得看著空空的飯碗傻眼。
秋薇笑著給她盛了碗湯,小聲說:“小姐好久沒吃頓安生飯了,多吃點無妨。”她回頭看了眼靜默地立在後面的張媽,“張媽媽還嫌廚房把飯菜預備的少了。張媽媽你看可是我說錯了?”
張媽笑笑,說:“少奶奶飯量太小了。”
靜漪放下碗來,略坐了一會兒才起身。
出來見陶驤還在廳裡踱著步子,手裡一支菸卷夾在指間,並沒點上。
他踱的很慢,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靜漪想上樓去,但陶驤一直垂著頭踱步,也不看她,彷彿她並不存在一樣……這時候電話響,他接起來,聽了一會兒,簡單地說了句:“送進來。”然後,他一眼掃過來,簡明扼要地說:“先別上樓了,逄敦煌讓人把你的東西都送過來了。”
靜漪一愣,問:“全部嗎?”
陶驤說:“全部。”
他看著靜漪,她眼睛裡光彩斐然。
靜漪忽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了,也許陶驤會覺得她把那些東西看的過重,沉默半晌才說:“那就好。”
陶驤看了她一眼,坐下來。
靜漪卻沒坐。
許是飯吃的真的有些過量,這會兒都堵在那裡。她輕輕地揉著胃部,走了兩步,仍覺得不舒服。
秋薇端上來兩杯茶,她讓放在茶几上了。
“七少,虎翼帶人回來了。”馬行健進來說。
陶驤點頭。
馬行健開門讓圖虎翼進來。
陶驤問:“怎麼樣?”
圖虎翼搖頭道:“箱子上都掛著鎖,除了灰塵,也沒有開啟過的跡象。怕損毀裡面的東西,我沒有擅自做主開箱。只是以防萬一,在外面讓人檢驗了下,有沒有可能存在危險物品。現在看來一切正常,就都抬進來了。”
陶驤站起來,說:“出去看看。”
靜漪始終在耐著性子聽他們說,到此刻才一同出去。門前平臺上,整齊地擺放著她丟失的那些行李——已經搬進來的大約有二十隻箱子。其中一半是紫檀的一半是楠木的,還有幾隻皮箱夾雜在內,皮箱上有明顯的劃痕……靜漪皺了皺眉。
靜漪等剩下的箱子也都被擺放好,數了數,默不做聲。站在她身後的秋薇就扯了一下她的衣襟。
靜漪走過去,看著那幾個皮箱。
是嶄新的水牛皮箱,銅鎖釦做了舊的樣式,很好看。丟的時候,秋薇還心疼的說箱子都是新的還不說,是三少奶奶特地選了送給小姐的……她想要走近些,陶驤卻說:“慢著。讓人開啟檢視下。”
靜漪立即說:“不是都查過了?既然是沒有炸彈,都抬到地下室放著就是了。”
圖虎翼說:“倒不一定都是炸彈才危險……”他說著看看陶驤,陶驤沒出聲,也沒有說不讓開,可是七少奶奶的意思,顯然是不想執行七少的意思。
馬行健便揮了揮手,讓抬箱子進來計程車兵都退下了,說:“用不著這麼多人在的。”
靜漪抿著唇。
陶驤沉默地抽著煙。
順著微風,煙氣拂到她面上。
秋薇給靜漪披上斗篷,看了靜漪的臉色,又看看陶驤,輕聲地說:“……東西雖沒什麼貴重,大多數都是小姐的衣物,不好這麼……”
第十章 自淡自清的梅 (五)
馬行健和圖虎翼聽到這話,幾乎是同時往後退了一步,都有些尷尬地望著靜漪。
“再說,哪兒有新娘子這麼開箱的?”秋薇聲音低成了咕噥。
靜漪說:“這也倒無妨,若是真有必要的話。”
圖虎翼就望著馬行健,還是馬行健開口解釋道:“少奶奶,我們是怕裡面有危險物品。逄敦煌此人詭計多端,實在是不能不防。”
陶驤慢慢地走過去,在箱籠之間左右地看看丫。
靜漪的目光跟隨著他的腳步——黑色的馬靴齊著膝,錚亮,如鐵皮似的硬朗,每一腳的移動,似乎都能聽見錚錚然的響……他停下,看她。
靜漪手藏在斗篷的口袋裡,此時已握成了拳媲。
陶驤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