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小十和他真不怎麼相配呢。那麼小,還那麼單純。”無瑕笑著說。
靜漪呆了下。
無瑕不期然地提起那一日罩。
已經有很久不曾想起那個時候來了,就是這樣提起來,她也只記得一派混亂的景象……耳邊最尖銳的一聲響,是什麼東西脆裂了。
她撫了撫手腕琰。
無瑕看了眼她手腕上的金鑲玉鏈子,說:“總覺得那麼多波折不好過去,最後也還是嫁了他。”
“二表姐你今天感慨特別多。”靜漪說。
無瑕無聲地笑著,河邊的楊樹,葉子沙沙作響,充盈著耳廓。
她揚了下手,同丈夫打招呼。
金碧全笑眯眯地,正與陶驤說著什麼,看到妻子和靜漪在等著他們,笑著問道:“在說什麼,怎麼我叫了你好幾聲,都不理睬?”
靜漪看著這位斯文俊秀的表姐夫,忽的想到無瑕剛剛說的話,極力忍著笑,叫了聲姐夫。
無瑕便笑道:“哪裡有什麼主題,不過是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你們二位忙完了?”
“每日都是那幾樣,例行公事罷了,我的好說,倒是等了牧之好一陣子。”碧全說著,同妻子走在一處,看了陶驤。他同公司往來訊息,這幾日都經由陶驤隨行的電臺接送,很是方便。
靜漪看看碧全和無瑕,無瑕還是苗條美麗的樣子,碧全卻稍稍有些發福,顯得是養尊處優的樣子,比較起來,同他站在一處的陶驤,高大而精瘦,就很不一樣了……陶驤見靜漪著意打量自己,眉一抬。
靜漪挽了他手臂,轉臉看向無瑕,問道:“二表姐,還去九層塔嗎?”
“去呀。”無瑕拉著碧全。
無瑕愛上了九層塔中那尊佛像,日日都要去拜的。
“那就去呀。”碧全笑著,同妻子走在前頭。
他們沿著橋過河,轉過一道彎,又過橋,遠遠地便已經看到了九層塔。此時太陽初升,淡淡金光鋪在高高的崖壁上,洞窟一個個的,深邃而美妙,很有讓人逐一一探究竟的***。
靜漪和陶驤走的慢些,無瑕回頭看看他們,碧全則看了她,問:“我說夫人,就算十表妹是仙女,表妹夫是美男子,日日這麼看著,也便尋常了。夫人竟是不會生厭,餘實在佩服。”
無瑕瞪他一眼,說:“難怪人人都說銀行家最無趣。你才言語乏味,令人生厭呢。我恨不得日日看著小十呢。”
碧全哈哈笑著,點著無瑕,只是擺手。
無瑕想起什麼來,拽了他手臂一下,問道:“什麼事,你們來的這麼晚?”
“哦,還真有點事。不過不是我,是牧之。”碧全壓低聲音,正色起來。見無瑕皺眉望了自己,說:“不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牧之剛剛收到電報,被索長官欽點來任省主席的是費玉明。”
無瑕停了片刻,才說:“果然麼……牧之說什麼了?”
“他是不會說什麼的。我看他是在意料之中。不管是誰來,不過是個棋子,起到掣肘的作用即可。西北軍坐大,索長官忌憚不是一日,三番兩次藉機削弱,沒有一次不是反而更強。”碧全說。走出好一會兒去,他同無瑕都沉默著。“費玉明此人,同他共事過的無不瞭解其為人。最是浮誇,剛愎自用。索長官和程之忱未必不瞭解他並不是最好的人選。可是旁人誰不知道來這邊任職是很難辦的,推脫都來不及,唯獨他。用他,總比沒人可用要好;更比用了與陶家盤根錯節、聯絡深廣的強些。”
“此人不好相與。他那夫人我也見過一兩回,囂張跋扈,十分可厭。”無瑕皺眉,“我須提醒靜漪兩句。日後免不了同她打交道。”
“他不好相與,難道牧之就是省事的?”碧全笑起來,“就是小十,你也不用過於擔心。”
他們走的快些,先來到九層塔前。
無瑕站下,倒嘆了口氣,說:“若說擔心,這些倒還在其次。有誰想當面給牧之沒臉,也都得掂量掂量。”
碧全看著她,說:“其餘的,擔心也是沒有用的。一山不容二虎。這次咱們來,三嫂的話裡不也有這個意思麼,只是你一味裝糊塗,我也只做聽不懂。你是小十親表姐,我同牧之如手足,箇中利害再牽涉,總要為了他們打算一下的。三嫂不是不明白的人。”
“到底是自家骨肉,定會留條後路的。”無瑕說。
碧全卻沒有附和她的這個意見。無瑕看他,他也沉默。
“外面那些事,讓你們男人們去折騰吧。”無瑕望著慢慢地溜達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