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下似的……在他的注視下,她搖了下頭。
陶驤鬆開她,揮手將床帳放下,兩個人被隔在這狹小而私密的空間裡。
靜漪收了一下腿,腳碰在床上,發出低低的一聲輕響。
陶驤緩慢地解著馬褂上的扣絆,好像要讓靜漪看清楚似的。
靜漪果然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背後是紅鸞帳,紅的妖冶極了,挑、逗著她的視神經,她忍不住又往後縮了一下。
他的黑色馬褂上有團團的雙喜字,在靜漪眼中那團團的雙喜字彷彿會動,旋轉著往她眼睛裡鑽來。馬褂邊緣的水貂皮毛茸茸的也彷彿會動……馬褂一脫,裡面是正紅色的長袍。和她身上的袍子同一色,紅的不分彼此。
滿眼都是紅,讓靜漪口乾舌燥。她想要躲開,卻不知道該如何躲避。
陶驤越是鎮定自若,她就越慌,所有的勇氣,支援她走到這一步的勇氣,在此時此刻,毫無蹤影。
她只好抓住自己的襟口。
陶驤卻不著急脫長袍。他走過來,將靜漪的肩膀一推,推她倒在床上。
他的手臂撐在她身側,低下身來,幾乎將她完全覆蓋住。
靜漪想要掙脫,翻身卻翻不動,原來他的腿,壓住了她的裙子。
床頭有一盞檯燈,並不算亮,燈光朦朦朧朧的,將這裡滿目的紅色烘托的極暖。
柔軟的床榻上,柔滑的紅綢子床單,繡著鴛鴦戲水,她的身子正在這個位置。
她閉了下眼,陶驤的臉終於有這麼一瞬間不在她的眼中……然而她不得不再睜開。他定定的瞅著她,似乎是在端詳她,非常仔細。
他的呼吸並不沉,甚至有些涼,桂花香下,終於有濃濃的酒意散出來。
靜漪極怕酒氣。她胸口憋悶,恨不得將他一把推開。
推是推不動的,她不敢想下一刻會怎麼樣。
但是她發現陶驤起碼在此刻,並不急於立即採取行動,她悄悄的動了一下被禁錮在身側的手,陶驤也沒有馬上將她制住。
她緊張的盯著他,手慢慢的移動著。
陶驤眯了一下眼。
靜漪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他的表情,就覺得陶驤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探進了她的衣襟。她慌忙去抓他的手腕,卻被他狡猾的魚兒似的躲開。他的手抓住她系的緊緊的腰帶,一用力,將她的身子翻了過來。
靜漪的臉被迫地貼在了火紅的床單上。
目之所及,那對鴛鴦的眼睛正含情相望……“陶驤!”她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嗓音暗啞,幾乎是同時的,她聽到腰帶迸裂的聲音,“不要!”
陶驤一言不發。他的膝蓋頂住她的腿彎,將她壓的牢牢的。
伸手在她腰間遊走。
她滑膩的肌膚起了慄。幾乎是從內到外地顫慄,她開始掙扎。掙扎間,她頭上的金飾落了下來,兩人誰也顧不上管這些。薄如蟬翼的金葉子、金花瓣兒被碾的貼在一處,成了薄片子……靜漪的紐子一顆顆的被陶驤解開,她慌的都要昏過去了。
滿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行……
她手臂被陶驤單手抓住,纖細的手腕子徒勞地揮著,藍色的血管透過白皙的面板透出來,是更深更深的藍……她喘息著,卻聽不到他的喘息。這卻更加重了她心裡的恐慌。
眼前紅色和金色交織而成的網似乎在越收越緊,她喊都喊不出來。
所有的、所有的一切,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到現在,還是……不行。
“陶驤……”她啞聲,“你放過我……”
她的手不知被按在什麼地方。
陶驤的身子覆在她背上,兩人軀體的緊密接觸讓她呼吸困難。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聽到他低沉的聲音:“放過你?程靜漪,你把我當什麼?”
靜漪閉上眼睛。
“睜開眼睛。”他命令她。
再睜開眼,靜漪看到了一把漂亮的小刀。只有兩寸長。金質刀鞘,鑲嵌八寶。她知道這小刀極為鋒利,髮絲吹過去,即刻便斷。
陶驤將刀抽出來,刀刃貼著靜漪的面頰,一停,輕輕地走下去,順著她的下巴,到頸部……刀刃並不涼,似乎和他的手同樣的溫度,灼熱到燙人。
“噗”的一下,陶驤將刀扎進了床上,就在靜漪眼前。她只要稍稍一動,鼻尖就會碰到這鋒利的刀刃。她在刀上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陶驤將靜漪拎了起來,讓她和自己臉對著臉。
“你是預備今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