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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像毒蛇一樣張口咬住了她。

顧鶴靜了片刻,說:“好的,密斯程,先不說這個。實不相瞞,今天顧某來,打定主意要會一會密斯程,的確是有事相求。”

靜漪見他轉了語氣,強抑著心頭的不適,說:“我已經沒有什麼義務來幫助你們了。”

“密斯程,我現在從事的,是戴君生前從事並且為之付出相當大之努力的事業。概言之,今日我之為難處,恰是他之為難。”顧鶴語氣沉痛,“戴君之死,不止是密斯程的損失。更是我們的巨大損失。所以今日,我們當盡一切所能,將他未能完成的心願完成、未來得及從事的事業發揚光大,有朝一日讓他為我們……”

“什麼事?”靜漪不想聽顧鶴說這些,直截了當地問。

顧鶴沉默片刻,似是在想怎麼開口。

“我只有幾分鐘的時間。”靜漪說。

“密斯程下個月將與西北王陶盛川的七公子陶驤完婚。近日密斯程便將啟程赴西北重鎮蘭州。我們想請密斯程幫個忙。”顧鶴試探著說。

靜漪聽到“陶驤”兩個字,冷笑了一下。

那彷彿被毒蛇咬齧的傷口,密密麻麻的全是針扎似的痛,她等著毒液一點點的放出……總有無知無覺的時候。

“我說呢,今日我還有什麼價值,原來又是因為他。”她說。

顧鶴見她如此,仍繼續說:“這幾年,陶系鎮守西北,各個要塞都有陶系重兵把守,重要物資進出西北都要經過陶系。這既是陶系積累財富的方式之一,也是陶系把持西北命脈的重要手段。眼下我們需要將一批物資輸送進去。但是各個關口盤查極嚴,我們的同志數次無功而返,還有一次連人帶物資全部折進了陶系手中。萬般無奈之下,我才想到了密斯程。我是特地從上海來到北平見密斯程的。望密斯程……”

“什麼物資?”靜漪打斷顧鶴的話。

顧鶴略一猶豫,說:“藥品。”

“一級禁運物資。不特是西北五省難以私自運入。條件呢?”

“我說過了,這是戴君生前未來得及完成的事。如果他還在,我今日的工作就是他的工作。”顧鶴看著靜漪,緩緩地說,“密斯程也曾經多次幫助過戴君、幫助過我們。這些我們都記得。日後密斯程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

“關於孟元的死,你知道什麼?”靜漪轉過身去,眼睛望著煙霧飄渺柳樹枝。

“密斯程難道就那麼相信戴君是遭遇到意外?沒有一點懷疑?據我所聞,密斯程是去過戴府親自確認的。”顧鶴說。

靜漪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是靈幡,是雨瀑……還有不住的塞進耳中來的哭聲和罵聲,還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咬著牙根,說:“不錯,我確認過,他的確是遭遇到意外而身亡的。”

“如果非說是意外,那也是人為製造的‘意外’。密斯程,我們手上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誰操縱了這一切,害死戴君,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顧鶴言之鑿鑿。

靜漪轉回臉來,看著顧鶴,笑了下,問他:“你們若確實有證據,何不公開?拿著這所謂的證據來和我做交易——如果說威脅是難聽了些,那我們姑且稱之為交易——你又是什麼好人了?要說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也算一個。”

“事情緊急,實屬無奈,密斯程請諒解我不擇手段。”顧鶴坦然地說,“這證據在我們手上,只是證據。目前公開了,除了製造一點輿?論,指證一些人的殘忍虛偽,毫無益處。但若它對密斯程來說有價值,我們或許就能辦成一件很大的事。兩者相權,我必取後者。或許是……密斯程對此事已經有判定,只是不想用證據去證實?”

靜漪又笑了下。

她細細的看著顧鶴。

必須承認,在今天之前,無論是條件不允許、還是戴孟元有意無意的掩飾、或者是她本人對顧鶴毫無好感,她都不曾真正的看清楚過這個人——還是短小而壯實的身材,一對小眼睛精光四射,此時看著她,目光中有種胸有成竹的自信。這些,都是她未曾見過,或者說是他未曾表露出來的。

同時,他身上有一種氣息,讓她覺得熟悉。

“說說別的條件,這個條件並不足以令我動心。你們做不到的,我去做,也不止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靜漪說。

“當然,密斯程馬上就會成為陶家的少奶奶,榮華富貴本就唾手可得。前塵往事,不提也罷。只不過人活一世,總要活個明白。有些事還是要心中有數的。”顧鶴說。靜漪覺得他說話時那種很有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