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線荷包是符黎貞的手藝。已經記不得是什麼時候得的了,大約這幾年也沒少從她那裡得著這樣的一些細小的精美禮物鳳臨天下,帝女不善全文閱讀。從荷包到扇套,都是隨手贈與的。靜漪拿著荷包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拉開抽屜,將荷包放了進去。她手指觸到一串鑰匙,拿起來,開了一旁的檀木多寶盒,拉開上面第一個,將一個黑絲絨布包從裡面拿出來開啟——黑絲絨布包裡是一個聽診器。這聽診器用的也舊了,又已經好久沒有用過,看上去還是很乾淨……可見它原先的主人還是很愛惜它的。
靜漪把聽診器放下,又看了一會兒,照原樣放進了布包裡,鎖好了。
出來的時候看到張媽等在外面,她輕聲囑咐張媽,若是他們回來晚了,就讓她和月兒早些去休息好了。她說著摸摸白獅的頭,倒:“有它在,一個它頂十個衛士,外人是進不了咱們這院子的。”
張媽跟在她身後,聽了這話卻說:“可不能大意呢,少奶奶。都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雖然咱們家裡安寧,小心些總不為過。您瞧,咱們院兒裡這兩年還算清淨,就有咱們門戶緊密、時時鎖著門的緣故……不說遠的,蘇姨奶奶那兒上個月不就讓三門上的個聽差順走了兩樣首飾麼?抓的雖說及時,到底讓人害怕……不過也有白獅的功勞。有白獅在,咱們都不用擔心呢。”
靜漪笑笑,說:“白獅鼻子靈。有生人味道立時就能辨別出來。”
“可不是嘛。它精著呢,少爺和少奶奶跟前兒的人,它都能記得住……旁人肯定不成。花匠老王都說,來了這麼多趟給花草修剪,白獅見了他還是咬的。這幾年咱們院裡的花草這麼瘋長,都是因為人家不敢來修剪的緣故。”張媽笑著說。
靜漪牽了白獅的脖扣,聽了也笑。
張媽看她笑了,自己更高興些,說:“平時倒也很乖的。就是從前在大少爺那邊,有時候叫的��恕!�
靜漪心裡一動,鬆開白獅的脖扣,拍手讓它走開,自己看了張媽,若有所思。
張媽見她臉上又有一股捉摸不定的神色,和方才一樣,便問:“少奶奶有什麼要吩咐?”
靜漪邊走,便看了她,沉吟片刻,才說:“沒有了。”
張媽見秋薇沒有跟著回來,忙讓月兒跟著。
靜漪帶上月兒,出門前還微笑道:“張媽你太細心也太小心了……有個秋薇就已經顯得我驕矜,再加上張媽你,難怪人家都批評七少奶奶呢。”
張媽不語。
靜漪同月兒走了,張媽才嘆了口氣,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我那裡是細心的人……少奶奶才是細心的人吶。”
靜漪也不知張媽站在琅園門口是看著她和月兒走的不見人影了才回去的。
她回到戲樓裡時,一出《貴妃醉酒》正演至酣處。樓上的太太小姐們看的如痴如醉。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靜漪離開了很久,她回到原位上坐下來,秋薇過來給她換了茶,以眼神詢問她。她點點頭,此時也真渴了,端起茶碗來便喝。不想只喝了兩口,便覺味道不對,忍不住看了秋薇皺眉道:“這是什麼?味道好怪。”
秋薇奇怪地說:“茶呀,和方才一樣的,哪裡怪?”
靜漪皺著眉,秋薇忙把茶碗端走給她去換了。
在靜漪右手邊坐著的水家二少奶奶聽著主僕倆說完話,抿嘴一笑,問道:“七少奶奶,該不是有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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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乍沉乍酣的夢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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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薇正給靜漪換了一碗茶回來,聽到水家二少奶奶這句問話,忙轉臉去看靜漪,這碗茶便懸在了半空中。。靜漪被二少奶奶這麼一問,也頓時有些發窘,一時無話,臉卻瞬間飛上紅暈。
雖說原先都在聽戲聽的如痴如醉,水家二少奶奶這個問題問到了坎兒上似的,頓時四周圍的太太奶奶們不是端茶碗,就是拿瓜子兒,總之都要分出一點兒心思來專門聽著靜漪的回答——偏她面上紅暈一布,原本秀美的容顏格外美豔起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都樂得多瞧上一眼——坐的離靜漪最近的範太太就笑著說:〃二少奶奶真是的,七少奶奶都害臊了……七少奶奶還是小媳婦兒,比不得咱們這老皮老臉的。不過,七少奶奶,真有了?〃
靜漪搖手,從秋薇手中接了茶碗,從容些輕聲道:〃今兒晚上可真夠熱的……二嫂喝茶嗎?〃